火车在茫茫的雪原上停下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下了火车,迎面的刺骨寒风像风刃似的刮向宁珂,好在现在的宁珂已是地级末期修为的高手,只要释放些许的真气便不知寒冷为何物了。
他本打算重新买一块电池换装在手机上(手机上的原来电池,被他释放电流充电时击穿了),又一想没有手机也好,省却了许多麻烦。
他知道穆凌风将军准是在满世界的找他,手机只要一开机他的行踪准被发现。他欠穆将军的救命情,却不想入伍,想想阚玲若不是入伍现在还围着自己转呢,也不至于误入另外一个时空中。
最后一班开往柠县的长途大巴宁珂没有赶上,他找了一圈竟然没有出租车愿意打表载他前往柠县的,要价太高。
无奈之下,他运起宫大师传给他的奇门遁甲之术,顺着山路在莽莽积雪的山梁间飞奔起来。一小时后,他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区小县城,它就是华夏著名的极度贫困县柠县。
这里依然很落后,寥寥的几座新建的楼房兀立在水泥楼板盖顶的坪房之间,很像电视上播放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些落后县城的街道场景。
宁珂在街道上一走,就发现此处青壮年人很少,脏乱的街道上尽是衣着破旧的老人、妇女和孩童。
他选择一家即将午休的小饭店,囫囵吞枣的一通海吃,喂饱自己的肚子,顺便打听了一下黄小红案件重审的情况。没想到,这里的居民几乎尽人皆知。
有用的信息主要有三种:
第一,涉及嫖宿幼女黄小红案被判刑的人没有遭冤屈的,是罪有应得。嫖宿幼女在这里屡见不鲜。穷山恶水,物资贫乏,为了生存有些女人鲜有廉耻。
在这里,一包副食点心就可以当成嫖资——嫖宿丈夫长年外出打工孤身在家带孩子的妇女;花个几十块钱就可以找一个“职业”一点的妓nv,不仅包睡还能管一顿餐饭。
这里的民俗、民风就是如此。此地真正的红灯区样式的卖y场所反而没有,多是居家、出租屋式的皮肉交易场所。
第二,就是对涉案黄小红嫖宿幼女案判刑的轻重问题,多数人认为判重了,甚至有人认为不应该判,没有必要判;只有极少数人认为判轻了。
第三,没有人认为此案的案情存在虚假。至于为什么要翻案,说法很多,但多数人认为还不是为了钱?有人出钱帮你打官司,打赢了能获得国家赔偿,打输了别人还会给你一定的经济补偿。你,作为从监狱释放的犯罪人员,怎能不干?——这在当地人眼里是让人羡慕的事。
宁珂了解当地人对黄小红案的认识和评价,感觉整个人都被震撼了,这里的人到底有多穷啊?!穷的已到无底线的地步?!
案件本来是明天上午公开审理的,不知为什么却延期了三天。他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的,转念一想觉得还是外出撞一下运气吧。也许真能如黄小红的预测,有一定的斩获也未可知呢。
正好看见街边停了一辆破旧桑塔纳,车窗玻璃上靠着一张用硬纸板写着“载客、拉货”的牌子。这是一辆搞私自营运的车。他上前跟车主表达了自己想雇车在这里四处转转。
车主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带着一顶破旧的帽子,肤色黝黑,一脸沧桑、愁闷,一看就知是那种整日挣扎在生活线上的人。
讲好了价钱,他也不啰嗦,开着车载着宁珂先是在县城转了一圈,很快就出了县城往黑狼山方向开去。
汽车行在弯曲、颠簸的山道上,他的话匣子才打开。
“小伙子,贵姓啊?”
宁珂本想回答他“免贵,姓宁”,可一想,此地的地名与自己的姓氏同字,便说“以你们的县名,去掉木字旁为姓……”
“噢,姓宁,宁公子。我一看你就是个有钱的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