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天界的观月盛会,涟笙消失,却那么巧的在同一地遇到了北辰,北辰身上的魔气总算是可以得到解释。
看来他早就与魔界有了勾结。
“墨哥哥,你为何要救天帝那人?你明明知道我父皇是他杀的,你不是同我父皇是志同道合的生死兄弟吗?难道你真的一点点也不恨吗?”涟笙悲泣道。
墨珩垂着头,面色沉重,是啊!他也恨天帝,他怎么会不恨!是他杀了自己志同道合的生死兄弟,是他毁了一切,为何自己还要救他?
在地狱十八层之时,其实除了天玄中了心魔,就连他自己也入了幻境,幻境里的涟泣在诘问自己“你为何不帮我报仇!难道自己在你心中一点也不及那高高在上的天界至尊吗?”
怎么会不及那高高在上的天界至尊,只是这偌大的三界,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可以比知微更合适来当这天界的至尊。
他的功大于过,功过相抵,他仍旧是最适合当天帝的人。
帝王将相总有很多事身不由己,无论做了何事,都将由后世盖棺定论,一笔落于青史。
他们何尝有自己辩白的机会。
一旦他被杀害,魔界圣微便会趁机剿灭三界,到时候三界便会陷入一片刀山血海中,三界惶惶,将永世沦为愁苦孽海,犹如那永无止尽的阿鼻地狱。
“很多事,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墨珩回答涟笙道,顿了顿,他继续道“怎可因为一己之私毁去一切?”
“难道我要替父皇母后报仇是错的吗?”涟笙哭红了眼睛。
墨珩摇晃着脑袋,蹙眉道“并无错,只是不该。”
“为什么?墨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涟笙跑到了墨珩的面前,双手紧抓着墨珩的肩膀激动的问道。
墨珩叹了口气,劝慰道“你还小,很多事,你怎会明白。”
“我又怎会不明白,他杀害了我全族,这是血海深仇,我又怎可不报?为何墨哥哥你不帮我?”涟笙轻声低泣道。
字字泣血,让墨珩异常心痛。
墨珩长叹一声,他不知该如何说起,他垂着头,歉疚道“对不起。”
“墨哥哥,我恨你!我一直以为你会同我一样恨不得杀了那天帝,原来是我想错了!”涟笙哭泣着转身逃离了书房,只留墨珩一人站在原地呆呆的矗立着。
世间是有一个平衡点的,若是被打破,就会引起千万个崩塌点,那么一切都将变得支离破碎。
涟笙跑到了观园池旁,她抱着自己的身体抽泣着,鲛人泣泪,天会下雨。
就在此刻,她天空的上方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朦胧细雨。
“为什么墨哥哥不帮我?我讨厌你!”涟笙哭道。
过了片刻,荷花池中的鱼儿慢慢朝涟笙的河岸边涌来。
她是鲛人,自然能听懂鱼儿们的低喃,一个个的都在安慰她,顿时她心里暖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正红色的油纸伞撑在了她的头上,河水上倒影着那个撑伞之人的身影,一袭白衣,神色温柔。
“笙儿,对不起,我们回家吧……”墨珩对涟笙说道。
只见墨珩将油纸伞更多的倾斜在涟笙那头,自己的肩头和后背都湿了。
涟笙看到墨珩已湿的肩膀,她停下了哭泣,红着眼,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那个白色人影,这个世界,除了墨珩外,她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墨珩对自己那样好,自己却还要责怪他。
他为自己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为何自己还要任性?
父皇的死,他也并不比自己难过多少,只是他向来自己默默忍受着,却从来不向谁倾诉。
墨珩看着涟笙不作声的望着自己,又温柔的喊了一声“笙儿,我错了,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墨珩为她放低了姿态,声音里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