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并无任何交集吧,本来觉得奇怪,可她倏地想到那日在樾麓登高台上他也曾出现,想来他与山长是有些关系的。
她平静陈述道“师长授我于知识,给我容身之所,我心自然是尊敬的。”
后卿听了她的话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是他很快又问道“那孟尝君呢?某亲眼所见,他对你也算是倾力相护,这两人之间于你,不知孰轻孰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白起被他问的问题整得一头雾水,这前后有什么逻辑关系吗?为什么单单要拿这两人来做比较?
后卿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后,便不再于此事再言语,好像心中已有了什么答案一样。
“冯谖曾在北边有第一快剑之称,他手中那柄断剑并非虚物,此人剑术高超,为人谨慎擅精算与破阵之术,某先前在营地中设下的迷雾阵便是被他察觉所破,并且,他早年混迹于流江一带,招兵买马,私底下还有着一支十二精锐,这十二支精锐,每一支精锐拥有二百军。”
后卿将冯谖的信息都告诉了陈白起。
而陈白起听后只当对冯谖此人刮目相看啊。
也就是说这冯谖除了本身很强之外,手底下还有着二千多号兵来替其撑腰,想将他扯下来取而代之,说实话,还真不容易啊。
“另外再告诉你一事,三日之后,孟尝君便会兴兵前来攻打北外巷子。”他眸似辉月,闪烁着一种名为诡谲又妖异的光泽“这样看来,你对他而言,比某估计的还要重要一些。”
陈白起眸色一下便深邃下来。
所以今日他特意去操场“接”她,是因为知道孟尝君要兴兵攻打北外巷子一事,他打算用她来牵制孟尝君,还是想利用她来达到一些什么其它目的?
“赵国,是站在哪一头的?”她探究地盯着他的眸子,不认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你不想孟尝君死,却又没打算插手他的事情,那么你来这北外巷子是为了什么目的?”
后卿笑意像一柄尖刀划过眼角,晕染成一狭长的弧度,带着几分警告的锋利道“陈蓉,某并不打算管你的事情,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在意某所做的事情。”
陈白起沉默了一会儿,并不打算松口,只是她先迂回道“孟尝君曾亲口对我说过,这一次来漕城的势力确认已有赵国与楚国,你代表赵国,那来北外巷子莫非是为了楚国?”
“楚国啊?果然楚国的人也来凑热闹了。”后卿眸色粹然明亮,并顺势站了起来,他低下头,看着陈白起“你倒是让某确认了一件事情。”
陈白起仰起头,趁机追问道“难不成,楚国那边才是你这次的目的?”
后卿衡量了一下这个问题的回答重要,好像告诉她也并不会影响大局,便摇头“非也。”
陈白起还想再问,后卿却将手指抵在唇边,给她作了一个“嘘”,示意别再出声的动作。
陈白起抿紧唇角,憋着股气盯着他。
然,后卿却只是朝她极其柔和神秘笑了一下,便下床,明显彼此之间的谈话与试探到此为止。
在他离开之后,陈白起也不再进食,她收起了一脸的不忿之色,面色平静无恙地一头倒在漆床上。
这一局,勉强算是打个平手吧。
她这里透露出一些消息,也从他那里套来了些信息。
弥生……
界碑的定义是用来界定两界区域,用作分界线,那弥生代表的则是……
吱呀……刚才后卿离去时半阖上的门,又被人不重不轻地推开了。
陈白起眼皮一动,却保持着卧躺的姿势未动。
一身紫红色奇装异服的少年大步地踏了进来。
他站在漆床边,看着陈白起,笑意盈眶,眉眼弯弯如钩,睫毛如翎翩飞。
“你叫陈蓉啊。”
甜如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