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谖的脸皱成一团,伸出手,怕怕地开口。
莫荆则意外地看了孟尝君一眼,想了想,也尽了一句医者父母心的责任平淡叮嘱一声“你的伤并不适合太大的动作。”
孟尝君因方才激烈的动作扯到伤口,痛得脸一白,他抿着唇,额头再次沁出一层薄汗。
他想,当时她身中两剑,受伤比之他只重不轻,不可能随意动弹离去,那她能去哪里了?
“还不去速寻!”
一配长穗剑,穿武士服的门客抱拳上前,他为难道“主公,吾等因怀疑她与刺客有关,早已派人与城中各种寻找过一遍,却并没有发现她的丝毫踪迹。”
“漕城内外都找过了?”孟尝君扫向他。
城外戒严,她又身受重伤,无论是她自行离去或者被人掳走,孟尝君都相信她应该不曾出城。
其它人都纷纷忙不迭地点头。
这时,站在人群中最后,却仍旧露出大半个脑袋的壮硕魏腌想了想,他绕人而前,抱拳道“主公,的确都搜寻遍了,但却……除了北外巷子。”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魏腌虎虎的声音甚是粗沙,他瞪着一双浓眉大眼,黝黑的腮帮子因用力咬得鼓起,他一张国字脸显得十分正直诚恳,他道“漕城最大的范围,便是这北外巷子,陈蓉会不会与那群暴徒一般,是进入了北外巷子?”
孟尝君的目光一下便得十分深沉,眸沉似水,像无边无际的海洋。
他看着魏腌,一点一点拉扯开嘴角,露出一个令人发憷的笑容。
“魏腌,本公给你三日时间做足一切准备,三日后的卯时时分准时兵至北外巷子!”
话音一落,整个帐篷内霎时落针有声。
良久,室内方响起一片志在必得的应“喏”声。
而站在帐外,身受寒气披染得僵硬的沛南山长与张仪,则露出一种沉静到诡异的神色。
——
另一头,北外巷子里头,等小白顺利“返航”后,陈白起便将它重新收入“宠物包裹”内,这一切行动都神不知鬼不觉。
她依旧如往常一般阖目养神,只是这一夜脑子里乱糟糟的事情太多,头绪繁杂,一时又没睡不着。
后来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睡着了,醒来后却发现旁边的火盆早已凉透了,而她的手脚也冻麻木了。
她睁开眼,天色昏暗,如入夜前那种灰淡蒙蒙,视夜里的空气一片朦胧,远处的房屋在一片云里雾里都瞧不仔细了。
今日特别的冷。
冰凉的细雪飘洒在她的脸上,陈白起抬头,感觉有些头痛。
这个营地的操场一片空敞开阔,根本没有房檐瓦头的地方可以躲雪避风,只有出了营地,四处便是房舍,可一旦出了营地,她便不安全了。
陈白起抱着双臂,仰天呼出一口白雾,鼻头发红冰凉,眼睛被雪水浸湿得也有些睁不开了。
她想,她再不找一处温暖点的地方躲雪,估计便会被冻死吧。
总觉得这一次复生,她混得好像有点惨啊。
当她是陈娇娘时,有能够护她爱她的亲人,有帮她助她的伙伴,有亲她近她的友人……她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那时的她,或许有时候会因为太过冲劲而忽略,或许有时候会因为满心抱负而忘记,或许有时候会太专注更要紧的事而没有好好地珍惜……
可现在,她都失去了。
如今想来,记忆中的那一切逝去的,是那样的温暖。
是与现在这种冰冷完全不一样的温暖。
陈白起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笑花,她眼中的世界越惨淡,她唇边的笑便越灿烂。
她想往前走,便必须得抛弃过去。
可现在的她,是否也同样被过去给抛弃了呢?
陈白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