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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国议厅
楚沧月淡紫王袍散于垫层,坐于檀木屏前,厅中的两排座位已满是朝中大臣就坐,官服各异,隆重而沉抑。
淡淡的暖黄阳光从窗棂洒进室内,铜钱大大小小的光斑映在白玉地砖上,浮起了光尘明亮,角落处摆放的铜树灯火明齐,却融不入这一厅殿中央内的肃穆深沉。
有臣疑虑“主公,你道这秦国大军是何意思,集大军在城外,却不攻城?”
有人蛮直“管它的,我们正好可以调动国内兵力,里应外合一力击溃秦军!”
“……会不会这其中有诈?”
主要是被对方接二连三的计谋搞坏了心态,他们现在都些心惊胆颤了,现下郢都关于秦军五十万大军压境的消息甚嚣尘上,止都不住,人心惶惶如同散沙。
别说平头老百姓慌了,他们也担心一转头,又是一个让人头炸脑裂的事情发生。
公孙长良抚了抚美髯,沉声道“国君,王翦乃老将矣,此举绝有深意。”
楚沧月亦赞同,他问“秦国五十万大军,是如何归置,可有打听出来?”
郢都令拱手“回国君,他们眼下盘桓在三十里地外的邱游河附近,他们就河取水煮食,营帐连绵,炊烟不歇,兵漫漫而庞大,然吾军中斥候曾从高处山永监测,秦军人数应不足五十万。”
公孙长良讶道“这么说,他们秦国虚报了军数?”
立即有人兴奋一拍案“果然,我就说,秦国就算这些年发迹起来,从十几万的兵力增长,也不定敢一下派遣出五十万兵力,难不成他们秦国便不留了兵力防守?倘若倾国而出,他们秦国怕不是真的打算给赵国送菜?”
廉风脸上亦有喜色“国君,若当真如此,秦国便并不足以为患,他们愿意驻地邱游河便由着他们,待我军备齐兵马,时间拖长了,必然是他秦国先垮。”
楚溟这时拱手道“叔父,衍以为备军迎战虽为首要,但也绝不能放松对方的一举一动,眼下秦国如巨虎在门,城中百姓成日提心吊胆,流言蜚语不堪入语,还需派人安民稳定人心。”
楚沧月握拳抵唇,轻咳了几声,他这段时日脸色比较苍白了许多,但精神却并没有颓靡“衍儿所言有理,那此事便交由你去处理。”
他又对众臣“继续派斥候再探,想办法深入秦营,探出具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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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楚国斥候继续来报。
“禀国君,秦军在上游布渔网,还开始挖地栽种,疑似要自给自足。”
内侍大臣李易一听,神色恼怒“秦军莫不是太过份了!”
项虎也傻眼了,他怒笑了“难不成他们还打算在我们城门前安家?”
廉风昨夜思计了一夜,他有一法倒是可以两全齐美“此事有古怪,国君,我们不如派使臣前往交涉,一来弄清楚对方的真正意图,是欲战还是欲和,亦有个说法。他若让特使入营,便表示他们风光磊磊,倒不怕被人窥探隐私,并没有搞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亦可以趁此机会观察营地具体真实的情况。”
“可他若不见使臣呢?”公孙长良问。
楚沧月倒是听懂了廉颇风的意思“廉卿的意思是,若他拒绝,这表明秦军心虚不敢应战,那虎威之势不过是假相,他们或许另有计谋,但一切的诡计在强大的差距面前却都是虚设。”
此计妙!
“那派谁去合适?”公孙长良问。
“不如让小臣去吧。”陈患站出来,他清秀斯文的脸上没有多少情绪,温声自荐道“患自问比不得在座楚国肱臣大有用处,这等小事便由忠前往代劳吧。”
其它人一时都没有吭声,看向楚沧月,等他定论。
楚沧月狭长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明灭不定,里面无形的威压却半分没有减缓,陈患低垂着眼,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