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怎么一副地狱场景?
不——
不敢想。
他们哭丧着脸,看向上了“贼鸟”下不来的孟尝君,纷纷胆怯地朝她点了点头。
冯谖也算看清了局势,他趴到栏杆上,伸手动情悲惨朝孟尝君一喊“主公,吾等定会设法前往营救的,请保重啊。”
孟尝君听了这话,没见有感动,反而脸一黑。
威胁完又见到他们的反应之后,陈白起便觉得这事妥了,见冯谖这前同撩这副演唱俱佳的戏精,倒也没有将恶霸的形象贯彻到底。
她道“放心,我只是请孟尝君回太傅府去作客,同朝为官,我一身清贫如洗,便也想讨教一下君是如何生财有道,富甲一方的。”
留下这一句看似安抚,实则却内涵十足的话后,飞鹏已掀起巨大的风流载人航空而去。
“主公——”
众人凄厉无比的呐喊声不绝于耳。
陈白起深受“感动”,她对孟尝君道“虽说君的属下贪生怕死、为富不仁,但这嗓子却一个胜一个嘹亮忠诚。”
孟尝君只觉一把把“贫生怕死”“为富不仁”“嗓子忠诚”的刀就这样被她插脑袋上“……”
孟尝君还以为秦国的官都该是一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一根筋,没想到除了一个腹黑装仙的相伯荀惑外,又来了一个像太傅陈芮这样阴阳怪气“品种”的人!
在经过竹林寨门口的宽敞坝子时,陈白起偏过头,上空的冽风吹起她长发如黑翼飞在身后,她看到了死囚里的那个青年,因为之前寨子里引发的骚动,再加上此刻鲲鹏掠空刮起的大风,所有人都察觉到寨中出了大事,他们茫然惊慌地仰起头,其中便有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不期而遇。
陈白起认出了他,却不知他没有没看懂她留下的东西,她没忍住,对他传音道“我叫陈芮,你若愿意……便来咸阳城的太傅府寻我。”
他听见了,神色有些怔忡,他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将心中那一句说出口。
直到她乘骑着鲲鹏从他头顶而过,已远远地融入一片黑暗山林之中,他仍旧没办法回应她。
他取出胸前叠放整齐的那一块沾了油渍的素帕,脑中闪过的一帧一帧一幕一幕的回忆画面,指尖攥紧到手背的青筋突起,他两眼无神空洞地注视着一处空气。
“秦国太傅……为何是你?”
——
孟尝君的体质不似陈白起这般妖孽,没有防护的航空运输让他冷得面青唇紫,发梢都结冰了,陈白起看不过眼,便问他“要不要我给你暖暖?”
孟尝君一脸受辱道“滚——”
陈白起“……”
她明白他嫌弃她一身渔民的腥臭打扮,可她也没说用最原始的人体方式取暖,她这边还有很多更高端的方法。
见他一副良家抵死不从恶霸的模样,陈白起这人也向来随和,不好强人所难,见他自己用强劲的内功也能撑得住,便专心赶路,估算着时辰,也快抵达咸阳城了。
她没有让“鲲鹏”载着他们进咸阳城,如今她也无须韬光隐晦,只不怕别的什么人对她窥视查探,只是“鲲鹏”体型太大,低行飞速易造成骚乱,为避免麻烦,他们在城外一处山坡草坪空地下了。
这段时日以来,“鲲鹏”与她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一人一鸟相处得十分融洽默契,陈白起揉了揉“鲲鹏”憨厚温暖的大头,它也使劲供着她,就像一个猛男害羞撒娇。
————
眼看着咸阳城开城门的时间到了,陈白起让它自行去玩耍,在没有谢郢衣召唤时,一般“鲲鹏”可以自由在山野里行动。
她转过头,对孟尝君诚挚邀请道“愿邀君一道入府一叙。”
正在整理被高空狂风凌乱仪表的孟尝君瞥了她一眼,冷艳高贵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