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千里。这是……骊珠仙子?
夜寒摇摇头,环抱住阮青枝的腰,哑声急道:“你要办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去办!青枝,此刻大婚仪典尚未结束,满朝文武、全城百姓都在看着,你……你飞来飞去的不太好解释。”
阮青枝道:“既然满朝文武、全城百姓都在看着,你这样抱着我似乎也不太好解释。”
“这没什么不好解释的,”夜寒强挤出笑容,“你我是夫妻,又不是外人!方才你睡着没醒,几百级台阶都是我抱着你上来的,如今再抱一会儿怎么了?”
阮青枝没有接话。
夜寒心里加倍不安,想了一想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朕还想仍然抱着你下去呢,你若是这会儿就要拆桥,那可就只好劳烦你自己走下去了!”
“夜寒,”阮青枝叹了口气,“你先放开我。”
夜寒试探着放松了些,须臾却又立刻重新抱紧,急道:“我不放!除非你发誓无论何时都不会丢下我一走了之!”
阮青枝被他闹得有些无奈,试着反手推他,又叹息:“夜寒,你又不是小孩子……如今你是皇帝了,做事要有分寸。”
“所以你果真要走?”夜寒没有得到想要的承诺,心中已是沉沉发苦。
阮青枝又不答话,夜寒便加倍抱紧了她,摸到她的手腕尽全力攥住了,开口声音却竭力放轻:“青枝,你知道我当这个皇帝是为了什么!你一个不高兴就说要走,让我怎么办?没了你,这宫城……你让我如何忍下去?”
“夜寒,”阮青枝皱了皱眉,“我不爱听这样的话。”
骊珠仙子已经因为心软被别人欺负得够彻底了,如今她特烦别人向她卖惨。
夜寒猜不透她的心思,许久未敢接话。直到旁边伴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天晚了”,他才将心一横,咬牙道:“如今我也不知道你爱听什么话。但是,青枝,前面那么多日子、那么多事,你都是耍我的吗?”
他的声音克制得厉害,阮青枝还是察觉到了他压抑的哭音。心尖上蓦地一疼,她不禁拧紧了眉头。
夜寒没有等到她的回答,自嘲地低笑了一下,声音愈发低哑:“就算是耍我,你多耍一阵行不行?满打满算到今日才一年,你不觉得时间太短了点吗?你……你们神仙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消遣,你就开恩多给我几年,行不行?”
阮青枝被他说得心酸,不知怎的就落了泪。她忙抬袖掩面擦掉,苦笑道:“‘五百年来棋一局,仙家岁月也无多’啊。”
夜寒见她答话,大喜,忙道:“既然‘五百年来棋一局’,那你就当耗费步棋的时间,在人间陪陪我,这也不行吗?”
阮青枝听得怔怔,忽然回过神,嗤地笑了:“夜寒,你误会了。”
夜寒听见熟悉的笑,心中一松,忽觉得脚下发软,险些就要跌下去。
阮青枝伸手扶住他,无奈道:“这算什么?苦肉计吗?”
夜寒被迫松了手。
阮青枝转过来,与他四目相对,脸上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过了一刻才又叹道:“你忘了,我是要在人间过完这一世的。我若中途走了,那还如何能算是‘一世’?”
夜寒想了一想,大喜过望:“‘过完’这一世?至少七八十年的那种?”
阮青枝点了点头,不太自在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迈步便要从他身旁绕过去:“时候不早了,回吧。”
才走出两步,手腕就被紧紧地攥住了。
夜寒神色有些忐忑,开口语气却坚定:“你卧床已久,如今身上只怕还没有什么力气。不如我仍旧抱你下去,也算有始有终。”
阮青枝想拒绝,夜寒却没给她留出开口的时间,一弯腰便将她抱了起来,沉声道:“你再睡一会儿也无妨,回宫后记得醒来就是。”
他说完这句便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