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慌里慌张想跪过去混进队伍,未能如愿,只得在旁边站着,尴尬万分。
这下子,倒成了她没理了。她虽来得早,但没有随众行礼,与没来又有什么两样!
许久之后三遍举哀结束,夜寒带同群臣站了起来。
太后缓步上前,打算跪进去上炷香烧些纸钱把这件事混过去,灵堂里的小太监却拦住了她,高声道:“太后娘娘凤体欠安,不必劳累。奴才扶太后回宫——”
言毕不由分说搀起她的手,推着便往外走。
群臣无一人阻拦,都躬身行礼道“请太后娘娘保重凤体”。
这意思是,都承认她有病了。
太后大为紧张,猛甩开那太监的手,厉声吼:“凌寒,你是要软禁哀家吗?!”
夜寒平静道:“母后癔症犯了,如此狂呼乱叫实在有失体统。朕只是想请母后回宫静养,并非软禁。”
太后冲他啐了一口,厉声道:“你是有多心虚才不敢让哀家出现在人前!你怕哀家揭穿你弑君篡位,是不是?!”
群臣面面相觑。
夜寒皱了皱眉,看向阮青枝:“你看这……,怎么办?”
阮青枝苦了脸,显得十分为难:“暴躁、不讲理、产生幻觉、胡言乱语……这明明白白是癔症了。不是我不肯帮忙,只是你知道,我这个‘神医’本来就是阳城百姓给吹出来的,何况神医也不是神仙,这个病实在不好治啊!太医院的安神汤已经是最好的,我也生不出什么新花样来,只能先委屈太后娘娘暂时不要出来见人了!”
“你……你们!”太后气得暴跳如雷,“这天下已是你们的了吗?先帝灵前,竟由得你们这样睁眼说瞎话!”
她猛然转身,指指在场的几位宗亲:“你、你们!说话!凌寒这个皇位是如何得来的,他配不配做皇帝,你们都看不见吗!先帝是怎么死的,你们看不见吗!”
“太后娘娘,”被点到的人无一例外满脸无奈,“福安殿出事时,臣等都在场。”
太后被噎得一滞,之后又骂:“你们眼睛看见的,就一定是真的吗?哀家跟你们说凌寒他狼子野心大逆不道,你们为什么不信!”
这一次没有人再肯答她的话。群臣互相交换个眼色,摊摊手,之后依旧低下头装死。
阮青枝发出一声长叹,走过去代替那个小太监搀住了太后的手,语气温柔:“好了太后娘娘,您说的事朝中大人们都知道了,他们会去查的。”
“你住口!”太后狠狠甩手,“你别来哀家跟前说话,哀家没见过你这般不知廉耻的丫头!哀家嫁给先帝的时候,那是正正经经三媒六证,八抬大轿迎亲十里红妆送嫁的,进洞房掀盖头以前都没见过先帝的面!不像你——”
“我怎么了?”阮青枝手上用了力,死死钳在太后的手腕上,说话声音也没有压低:“我跟夜寒……陛下并肩携手治过瘟疫剿过土匪如今又在诛逆贼,桩桩件件都是救国救民的大事,我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到时候陛下娶我也要三媒六证八抬大轿,我阮家也有十里红妆送嫁,天下百姓能笑话我不成?他们若真敢笑,那可就叫‘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了!”
太后的脚抵在地上,不肯走:“你不用在这儿打马虎眼!哀家说的是你不知廉耻未嫁淫奔的事!南齐是有礼法的,皇家从未有过你这样……你这样的媳妇!”
“我知道。从今以后就有了。”阮青枝神色平淡,语气依旧极尽温和:“太后,您慢些走,小心脚下。”
背后有个年幼的小太监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意识到自己坏了规矩,吓得噗通跪了下来。
夜寒摆摆手示意无妨,看着阮青枝道:“让奴才们送母后就可以了,你来给父皇上炷香吧。你可是父皇亲自指定的儿媳妇,你不来不合适。”
“我先送送太后,奴才们办事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