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勉强还可以,老六就太憨了点,老八才只有七岁,说不定会嫌我年纪大……”
“哼!”夜寒睁开眼,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气的。
阮青枝立刻露出了笑容:“醒了啊?你的命可真大!”
夜寒也觉得自己的命挺大,媳妇三天两头念叨着要改嫁,他居然这么久都没有被气死。
阮青枝自己有些心虚,嘿嘿笑了两声,又问:“你觉得怎么样?立刻就能好?还是需要昏睡几天?或者干脆咽了气省事?”
“你放心。”夜寒咬牙,“我不会给你机会嫁别人的。”
阮青枝听到这话果然就放心了。
但是夜寒的状态实在不好。那么深的伤,又牵扯到了内脏,要想养好怎么着也得一年半载,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症状。
这些却是阮青枝无能为力的。她毕竟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仙术,先前从司命神君那儿诓来的药也吃完了,这会儿只能用凡人的法子治病,就很烦。
夜寒看出了她的忧虑,攥着她的手笑道:“别担心,我的伤其实并没有那么重。我先前……大半是演给他们看的。”
阮青枝瞪他一眼,愤愤:“你当我好哄是不是?伤是我亲眼看见的、箭是我亲手拔的,现在你自己告诉我伤得不重?”
夜寒无言以对,嘿嘿地笑:“再重的伤我也不是没受过,而且这不还有你嘛!”
阮青枝不爱听这话,没好气地道:“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这会儿外头人都还在等着你驾崩的消息呢,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让他们进来?”
夜寒想了想,笑道:“让栾中丞和安国公进来吧。”
栾中丞持重威严一如既往,安国公大约是因为前不久才在狱中受了些折磨的缘故,脸色格外苍白些。两人疾步奔进门,直扑到夜寒的榻前,跪了下来。
夜寒抬手虚扶了一下,苦笑道:“朕无事,累二位受惊了。”
二人见他精神尚好,终于松口气,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栾中丞开口说道:“陛下遇刺之后,谣言不出一个时辰已传遍全城,此事内中定有隐情。臣已安排御史台协助京兆衙门严查,相信不久之后必有回音。”
夜寒笑了一笑:“栾大人思虑周全。”
栾中丞眉间忧容未散:“事出突然,即便尽心补救,也架不住有人浑水摸鱼、有人推波助澜。适才小黄门从外面回来,脸色极其不善,不知是外头传言又有何花样了。”
“还能有何花样,”夜寒冷笑,“最多不过说朕已经死了,在民间兴些风浪、在朝中拉几个同伙,编造些诸如‘九王才是真命天子’之类的谣言,借以向洛城的永宁侯卖个好罢了!”
“陛下切莫小看谣言,”安国公忧心忡忡,“三人成虎,谣言传多了,只怕朝野动荡无法收拾。”
夜寒接道:“那就让朕看看究竟如何‘无法收拾’吧。那么多人想尝尝拨弄风云的滋味,朕岂能扫了他们的兴致!”
栾中丞想了一想,似有所悟:“陛下是想借此分辨忠奸,彻底涤荡朝中渣滓?此计倒也不错,只是……太过冒险。”
流言如潮水,一旦控制不住,便极有可能反过来冲垮了堤坝、淹没了良田,那时便有再大的本事只怕也无力回天了。
最关键的是,永宁侯麾下有数万将士,不容小觑啊。
夜寒神色平淡,胸有成竹:“我只怕永宁侯不敢进京。只要他敢来,南齐天下必然无虞。”
栾中丞与安国公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同时拱手:“陛下既有此意,臣等必定尽心竭力。”
夜寒笑了:“朝中有二位坐镇,朕不担心。只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二位只怕要加倍辛苦了。”
……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惊闻噩耗赶来等在外面的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新帝遇刺,伤势极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