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携云伴月照例来伺候阮青枝梳洗。看见一对鹦鹉死在檐下,两人同时吓得尖叫失声。
林安林平听见动静忙跑过来,顿时也惊得面面相觑。
死两只鸟倒不是多大的事,但这两只鹦鹉翅膀张开、羽毛直立,显然死前经历过极惨烈的战斗……或者惊吓。
破碎的窗纸也证实了“惨战”这一猜测,但林安把两只鹦鹉捡起来细细查看过一番之后,又摇了摇头。
周身上下没有丝毫伤痕,不像是经历过战斗的样子。
总不能真是吓死的吧?
四人看看鹦鹉,再看看窗纸,同时陷入了沉思。
伴月忽然嗷地叫了一声,撞开房门冲了进去:“小姐!小姐你有没有事……”
阮青枝坐在床头上,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当然有事!我快要被你给吓死了!”
“小姐!”伴月拍拍胸口安抚自己,随后又急着扑过来抱住了阮青枝的胳膊:“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拿我打趣!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阮青枝皱眉,“永宁侯打进来了?”
伴月摇了摇头,急得一时说不清楚,干脆拽着阮青枝的胳膊拖着她出了门:“您自己来看嘛!都这样了,是大事不是?”
携云忙也迎上来,低声说道:“它们两个胆子挺大的,在这附近也没有什么野猫之类的东西出没,照理说不该……小姐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阮青枝摇摇头,那边林平已经去叫了程虎过来。
程虎也说夜里除了某人偷偷来过一次、停留了半个多时辰以外,一切风平浪静,并没有听到任何不正常的声音。
也就是说,这两只小家伙死前没有叫?
可是即便不叫唤,扑棱翅膀总会有声音吧?抓花窗纸总会有声音吧?
程虎摇摇头表示确实没听到,之后又有些忐忑地看向阮青枝,试图解释自己的听力并不弱,守夜时也并没有偷懒。
阮青枝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回头向携云道:“死两只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在院里挖个坑埋了就是。”
“可是小姐,”伴月第一个不依,“这件事不能不查清楚啊!万一有坏人……”
阮青枝笑了笑,不以为意:“若真是坏人干的,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鹦鹉,为什么不顺便杀了我?既然他没有杀我,那就证明他对我没有威胁,我怕他何来?”
伴月在心里绕了几圈,待要反驳,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阮青枝回头看看窗纸,叹道:“难怪我夜里觉得有些漏风呢。回头记得重新拿张纸来换上,否则我这儿真成了惨兮兮的破瓦寒窑了。”
携云低声答应着,却仍觉不放心,几次欲言又止。
阮青枝拍拍她的手腕,安抚道:“不要胡思乱想了,真没有坏人。”
“哦——”伴月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小姐这么笃定没有坏人,该不会您知道这鹦鹉是怎么死的吧?”
难不成是因为这俩小家伙夜里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被灭了口?
在场五人心里同时闪过这个念头,眼神一交流,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
阮青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甩袖子转身回房。
伴月忙在后面跟上,笑嘻嘻问:“殿……陛下也不是头一次在这儿过夜,有什么需要灭口的呀?白白搭上那俩小家伙的命,还吓了我们一大跳!”
阮青枝没有笑,坐在窗边仰头看着窗纸,眉心蹙了起来。
伴月忙也敛了笑容,低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院子里有内鬼?”
阮青枝失笑,摇摇头:“谁家的内鬼会放着正事不干,大动干戈来杀两只无辜的鸟?我只是在想……”
伴月竖起耳朵等着她说下去,阮青枝却咽下了话头,不再说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