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魑魅魍魉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她!
命运不会容许她再像从前一样糊里糊涂享完这一世荣华。所以十七年前的事必然会被人挖出来,要么是她用来对付别人,要么是别人用来要挟她。
凌霜,或许还有别的人,是不会看着她安安稳稳嫁给厉王、助他成就功业的。
阮青枝靠墙站着,看着凌霜,艰难开口:“你,想要我做什么?”
凌霜展颜笑了:“想明白了?”
“我不能死,”阮青枝声音干涩,“我父亲我祖母阮家所有的人都不能死。虽然我讨厌他们,但他们若死了,我也就完了。”
凌霜点点头,招招手示意她回来坐下:“郡主放心,小王定会竭尽全力,保阮家平安。”
阮青枝慢慢地往回挪了两步,却不肯再靠近,也不肯坐。
凌霜没有逼迫她,和煦的笑容丝毫不会让人感到不适:“阮小姐,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不知你还记不记得,第一个当众宣称要娶你做王妃的人不是三哥,而是我。”
“我记得。”阮青枝哑声道,“那天你为我解围,我很感激你。”
“可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凌霜专注地看着她,“青阳郡主,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阮青枝愣住了。
凌霜很快移开目光,脸上居然有些微红:“如今说来你恐怕不信。那时我并不知道相府有鸠占鹊巢之事。我之所以提出要娶你,不是为了凤命,而是为了……你。”
阮青枝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低声道:“我信啊。”
“你说什么?!”凌霜一惊,呼地站了起来。
阮青枝低下头慢慢地挪回软榻坐下,低声道:“凤命的事,当时就连我自己也只是有所怀疑,并不敢确定,你又如何能知道?后来我一直在想,晋王莫非是个傻子,否则怎么会肯娶一个煞命的女子呢?那件事后来不了了之了,所以我很久都没有想明白。”
“本王不是傻子。”凌霜哭笑不得。
阮青枝点点头没有说话。
凌霜忽然省悟过来,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后来想明白了?你信……一见钟情?”
阮青枝背转身去避开他的目光,甩手道:“现在还提旧事做什么?不管我信不信,事情都过去了!如今我已经被赐婚给厉王,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他的人,不能改了!你当我是什么人?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贱妇吗?你要戏弄我,干脆就戏弄到底,现在这样算什么!”
“对不住,”凌霜不安地踱了两步,猛然转过身来:“我当时并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青……青枝,这件事不能全怪我,是三哥他……他在你最艰难的时候帮了你,说好听了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你如今再想想,他算不算是乘人之危?!”
“不算!”阮青枝立刻反驳,“夜寒不是那样的人!我不许你说他不好!”
“是是是,我知道!”凌霜慌忙举手示意免战,“我知道三哥是好人!可是……咱们的事怎么办?难道当真就这么算了?”
阮青枝冷冷道:“不算了还能怎么办?事已至此,再扯什么以前以后都没用了!晋王殿下,您可千万别说要娶我,我阮家不出二嫁之妇,您也担不起弟夺兄妻的臭名,所以您还是老老实实准备以后叫我‘三嫂’吧!”
说完这句话,阮青枝干脆转身扑倒在软榻上,再不肯抬头。
她心里很清楚,凌霜绕这么大个弯子跟她叙旧、跟她聊什么“一见钟情”,为的无非是让她心甘情愿来辅佐他。
作为“天定凤命”,她辅佐一个人成为君王的方式就是,嫁给他。
可是此刻她说她不能。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凌霄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凌霄沉默片刻之后再次开口,语气沉沉:“如果,三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