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先不要阻拦他们了。”阮青枝沉吟道,“继续盯着,放长线钓大鱼,也许会有惊喜呢!”
林安有些兴奋地答应着退了下去,携云伴月愁得都快哭了:“这怎么又要有麻烦啊?小姐,咱们什么时候能消停两天?”
“生命在于折腾,死了就消停了。”阮青枝把斗篷解下来一扔,呈大字形扑到了软榻上。
两个丫头都有些无奈,想退出去又不甘心,只得张罗着把迟到的晚饭送了上来。
夜寒老实不客气地抢先入了座。
阮青枝懒洋洋爬起来,看着他:“厉王殿下,这时候您还吃得下饭啊?先发表一下感想呗!”
“没什么感想。”夜寒淡淡地道,“就算兵临城下了,该吃饭也要吃饭。何况现在那些妖魔鬼怪的爪子都还没露出来呢。”
阮青枝慢吞吞地跟着在桌旁坐下,哀叹道:“没露出来也快了啊!就着坏消息吃饭,会闹肚子的!”
“没有坏消息。”夜寒站起来挑了几样菜堆在碟子里,放到她面前:“他们有手段,咱们难道就没有?”
阮青枝觉得他说得有理,但筷子拿在手里总觉得不对劲,试了几次最终还是啪地拍在了桌上,抬头向携云伴月摆了摆手:“你们两个先出去!”
两个丫头早就觉得自己多余了,听见这一声半点儿犹豫也没有,一眨眼就跑了。
阮青枝转过身,看着夜寒:“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在怀疑那场瘟疫……”
“先吃饭,行不行?”夜寒没有抬头,眼睛只看着饭桌,手里攥着筷子死不肯放。
却什么也没有吃。
阮青枝忍不了了,伸手把他的筷子夺下来,丢回了桌上:“瘟疫没有平白无故产生的,它总得有个由头!十七年前与那场瘟疫有关的人全都烧死了,又是大火又是石灰的,照理说应该处理得干干净净才对!为什么凌霄会有办法给那对祖孙种上瘟疫?阳城瘟疫的‘种子’是从哪儿来的?是谁保存了‘种子’?怎么保存的?既然当初的瘟疫那么骇人、朝廷的雷霆手段那么狠绝,是谁有胆量、有本事保存了那些‘种子’?”
夜寒坐着纹丝不动,木雕似的。
阮青枝甩着袖子走来走去,越说越快:“还有,我爹说是少年得志,其实当年进士及第也不过才考了三十多名而已,能分到翰林院跑腿办事就是天大的造化了,他是怎么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做到六品修撰,又是怎么在接下来的三年之内一路高升、二十二岁就成为侍读学士的?夜寒,我爹被授为翰林院修撰的时间,只比那场瘟疫爆发早两个月!”
“你不要乱猜!”夜寒忍无可忍,拍桌站了起来:“这明明就是两件事,时间上也并不一致,你不要硬凑到一起!”
阮青枝看着他,脸色涨红:“瘟疫爆发的两个月之前,我爹忽然开始平步青云;瘟疫结束三个月之后,我爹忽然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下了狱,之后又莫名其妙地被放了出来官复原职,再然后与栾家定亲,成亲之后更是一路顺风顺水一直做到了丞相并且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撼动他……这一连串的事情每一件都能联系到一起,现在你跟我说‘这明明是两件事’?”
这一次夜寒没有反驳,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睛瞪着一眨也不眨,眼角渐渐有些发红,额头上有汗珠滴了下来。
阮青枝看着不忍,低头移开了目光,放软了语气:“夜寒,如果那场瘟疫真是人为的,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你爹和……”
话未说完,夜寒忽然冲过来,狠狠将她按在了墙上:“你非说出来不可吗!”
阮青枝猝不及防被吓到了,眼泪顿时涌了出来:“不能不说啊!憋在心里我害怕……杀人我不怕,杀好多人我也不怕,恶鬼我也不怕……可这件事是十几万、几十万人的性命……”
夜寒伸手将她抱住,箍紧,哑声:“可你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