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闹全都找补回来了。帝室宗亲文武百官能来的几乎全都来了,门前的大街上熙熙攘攘堪比庙会。
府中的三个孩子年纪都小,撑不起这么大的场面,少不得要二皇子五皇子等人帮着料理,另有一位长辈宗亲在这里主持大局。
夜寒进门没多久就被底下人请去问事情了,阮青枝只好自己一个人走进了灵堂。
她也不懂得本朝吊唁的礼仪,只得学着旁边的人马马虎虎行了礼,接了小太监递过来的香,端端正正插到了香炉里。
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看,阮青枝一概不在意。
她没什么好心虚的。
看着灵堂之中并排的两个牌位,阮青枝平平静静地道:“现在我差不多够资格称你们一声大哥大嫂了。虽然我不认识你们,也学不来你们做的事,但我还是愿意来给你们上一炷香,希望你们在天上,获得安宁。”
说罢再次行礼,就可以退出去了。庆王府三个孩子神情木然地在两旁还礼,如同三只可怜的小木偶。
“这真是……造孽啊。”阮青枝出门以后喟然长叹。
旁边有个妇人顺口问:“大殿下一生没作什么恶,你怎么说是造孽?”
阮青枝淡淡道:“做父母的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脑子一热说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什么,全然不管自己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到如今害得三个孩子活在世上孤苦伶仃,这还不算是造孽吗?”
那妇人想了想,也跟着叹气:“还真是这么回事。唉,可怜了孩子了!”
阮青枝没有再跟人搭话,径直走到外面去找夜寒,却见栾中丞正在一条小道旁边踱来踱去,仿佛是在等人。
有点儿不妙。
阮青枝本能地想逃,栾中丞却已经看见了她,立刻走了过来。
这会儿逃跑已经来不及了,阮青枝只得上前行礼,捏着嗓子甜甜地叫了一声“外公”。
“你跟我来!”栾中丞转身就走。
阮青枝只得跟上。本想找人给夜寒传个话,却见原先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士兵早已经没了踪影,也不知是自觉去替她搬救兵还是临阵脱逃了。
没办法,阮青枝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栾中丞到了一处避人的地方,低头等着听训。
栾中丞却仿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管看着她唉声叹气,好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阮青枝等得心焦,干脆自己跺脚说道:“我知道外公想骂我。没事儿您骂吧,我脸皮厚,不会寻短见的!”
栾中丞似乎松了口气,立刻问道:“你先前在朝堂上闹自尽,是吓唬人的?”
阮青枝点点头:“当然,我这么厚的脸皮,怎么可能因为觉得丢脸就寻死!”
“你!”栾中丞脸上有些怒色,之后又叹了口气:“以后少玩这个。你外公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
阮青枝愣了一下,随后垂下头去,低低应了声“是”。
栾中丞看着她,似乎想训斥,迟疑了一阵又咽了下去,放软了声音埋怨道:“厉王恢复身份的事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你何必急成这样,把自己的名声都搭了进去!万一……”
“没有万一,”阮青枝打断道,“而且也没有别的办法。咱们有一百种办法在皇帝面前提这件事,他就有一百种办法拖延、拒绝!你没看他今天在朝堂上那个样子,那岂止是不肯赐婚,他分明还不死心,在盘算着给我另外安排婚事呢!”
栾中丞用袖子扫了扫石凳上的雪,坐了下来:“即便是现在,陛下也未必就真的绝了那个念头。所以你要提醒殿下小心,暗箭难防。”
阮青枝脸色一沉。
她知道这番担忧不无道理。她已经定亲不能另嫁,但若是丧夫呢?寡妇再嫁不算什么光彩的事,但为了凤命的吉谶,皇家什么事干不出来?
“外公,”阮青枝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