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妃忙道:“请郡主来,是妾身自己的主意。倒也不是信不过二位太医的医术,只是太医在宫中惯了,用的方子难免稳妥为上,我却是不能久病的,就想问问郡主,有没有能让西妾身快些好起来的法子。”
“有啊,”阮青枝提笔开始写药方,“中毒又不是生病,一剂药喝下去,立刻就能好。不过你这身子被药折腾得不轻,要想恢复如常,还是需要细心调养一段时间。”
庆王妃大喜过望,千恩万谢。
凌云忙也过来道谢,接了药方就要安排人去煎药。
阮青枝抬手阻止,冷声道:“让我的人陪着去。这府里既然有人敢给王妃下毒,未必就没有人敢在我的药里动手脚。庆王殿下,我不愿背这个黑锅。”
凌云连连称是,果真安排一个婢女带着程虎去取药,对阮青枝冷淡的态度也不在意,只管千恩万谢。
阮青枝不爱搭他的话,只管细细观察这屋子里的人,虽然一时看不出什么,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后来还是一个太医出言提醒道:“若真是中毒,那就该查个水落石出啊!青阳郡主,您说王妃是中毒,可能看出中的究竟是什么毒、如何中的毒?”
阮青枝冷冷道:“看不出。”
太医再次被噎了一下,当场要翻脸,阮青枝却又看向凌云:“殿下,不查吗?”
“这,自然是要查的,”凌云一脸为难,“……只是王妃身边服侍的一向都是信得过的人,何况中毒已是几天前的事,如今要查只怕也无从查起。还是等王妃好起来以后……”
阮青枝看着他,皱了皱眉。
这会儿这副和稀泥的模样倒是挺符合他在外的形象,只是,总觉得有些违和。
而且,就算不好查,也不能不查吧?他自己没本事查,先把最可疑的人关起来、换一批人过来服侍王妃也做不到吗?
既然那么关心王妃的生死,又怎么敢让她继续暴露在危险之中?
阮青枝是带着疑心来的,所以此刻看这件事,只觉得处处都不对劲。
小丫鬟来报说是管家亲自在厢房里熬药了,程虎在旁边陪着,可以放心。
庆王凌云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喜色,阮青枝却只觉得烦躁。
这庆王府的人若是靠得住,她开完药方之后本来就可以直接走人了。可偏偏庆王什么都不打算做,她就只能在这儿耗着。
否则,万一药里被人动什么手脚,她未必担得起一个“谋害王妃”的罪名。
毕竟皇帝正等着揪她和夜寒的小辫子呢。
这趟出诊,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凌云说了半天的话终于意识到阮青枝心绪不佳,忙自责道:“都怪我,只顾自己高兴,就忘了郡主远道而来,连杯茶都没喝。煎药还需要一点时间,小王冒昧,请郡主先去暖阁稍事休息,府里预备了茶点……”
阮青枝胡乱答应着,跟着丫鬟们出门去了暖阁,李三依旧在门口守着。
果然如那老管家所说,庆王府对待大夫还是挺客气的。一会儿不止送来了茶水点心,还送了饭菜进来,算是终于想起这会儿正当饭点了。
阮青枝看这饭菜虽不丰盛,倒也勉强可以算是精致,心情终于好了些,又嘱咐道:“记得给我的侍卫也送点吃的,他们挺可怜的。”
婢女们答应着退了出去,之后就没了动静。
阮青枝提起筷子正要吃饭,忽然脸色一变,啪地将筷子扔了出去:“李三!”
门外无人应声。
阮青枝大惊,立刻起身开门,却见门外两道高大的身影站着,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那两人当然并不是程虎和李三。
阮青枝冷笑起来:“这是什么?庆王府的待客之道吗?”
“郡主恕罪,”凌云温和的声音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