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怎么办,我忽然不太想嫁给你了!”
夜寒打了个激灵,顿时收起了自己的满腔怨念,转回来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听我说!”
阮青枝转过来看着他。
夜寒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去上书房念书,并不是一定要念‘天地玄黄’!我虽然在边关多年,但读书习字也并未落下很多,看过的兵法谋略治国之术更是数不胜数。因此上书房于我而言也是个绝好的机会——一个向朝中文臣展示我治国韬略的机会!”
“咦?!”阮青枝惊叹。
夜寒回头遥望宫城的方向,冷笑:“原本朝中一直是一些武将在拥护我。文臣们对我虽然也算敬重,但暗地里也少不得要嘲笑我是个武夫。如今倒好,父皇把一个绝妙的机会送到面前,我若不好好利用起来,那岂不是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好意’!”
阮青枝顺着他的话细想了想,忽然心情大好:“这么说,你反倒要谢谢皇上肯给你这个机会了?”
夜寒正要点头,却见阮青枝眉间又泛起了一丝轻愁:“可是你行吗?那帮文臣们喜欢的可不只是治国韬略,还有圣人教化,什么仁德啊之类的,你到底懂得多少?不会露怯吧?”
夜寒看着她,眨眨眼,一脸委屈:“青枝,你瞧不起我!”
阮青枝看他耍宝,就放下了心。
夜寒这个人不常做没把握的事,他既然这么说了,心里想必是有数的。
如此说来,她可以从现在就开始期待将来皇帝吃瘪的那一天了!
想到此处阮青枝心情大好,坐上马车之后仍然一脸兴奋。
但是才兴奋了没多久,她立刻又想起了旁的事,忙问:“这么说皇帝是打算让你在上京安置下来了?那西北军怎么办?隔着那么远,不会有什么事吧?”
夜寒攥住了她的手,冷笑道:“父皇让我交出兵符。他已在朝中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明日便启程赶赴边境。”
若非此刻正在马车上坐着,阮青枝必定已经气得原地蹦起来了。
“他果然是想让人顶替你?你用命打下来的那些城池、你亲手带出来的那些兵,从今往后就成了别人的了?你以后再也不是西北军的大统领了?”她气得心口都疼,捏着喉咙嘶声低吼。
夜寒忙替她拍背顺气,连声劝慰:“别恼别恼,这件事不值得生气!西北军不是什么人都能带的,即便把兵符给了他们,除我之外也没有人调得动西北军的兵马!”
阮青枝闻言稍稍放心,怒气却依旧未消:“可是他这也太不要脸了!他怎么好意思张开他那张臭嘴!——所以你把兵符给他了吗?”
夜寒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无辜:“兵符不在我手上啊。”
阮青枝顿时心里一紧。
夜寒的兵符跟她的药方可不是一回事。药方是治病救人用的,丢了就丢了,皇帝也不能为这个治她的罪;兵符却是调动兵马的符信,夜寒若敢说兵符也丢了,那可就是死罪了。
阮青枝想问他到底把兵符丢在哪里了,忽然看到夜寒眼角藏不住的笑意,立刻顿悟:“你把兵符藏起来了?可是藏起兵符也难逃死罪啊,你找了什么借口来糊弄你爹?”
夜寒拥着她,轻笑:“冤枉啊!我哪里能找什么借口?我上次在落云山被人追杀,丢盔弃甲,千辛万苦才逃出命来,兵符当然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那不还是丢了吗?还是死罪啊!”阮青枝并不放心。
夜寒趁机将她拥紧,大笑:“死罪也不是我的死罪啊!我的兵符一直是王副将帮我拿着的!至于后来王副将又把它弄到哪里去了,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王副将……”阮青枝皱眉思忖一阵,恍然大悟:“王优!”
王优在上京附近建了山寨假扮山贼,后来是被睿王抓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