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被吊住了脖子的鹅。
刚要坐下的皇帝又重新站了起来,失声惊呼:“你说什么?”
阮青枝从太后身旁走出来,行礼:“恭喜皇上,阳城瘟疫之劫已过,二十万百姓尽得保全。”
“尽……”皇帝吓得结巴了,“尽、尽得保全是什么意思?没有一个人因瘟疫而死?”
“没有。”阮青枝答得坦然,“瘟疫爆发第二日,民女已配制出预防瘟疫的药粉撒遍全城,因此十余日来阳城仅有不到千人感染。民女召集全城医者、征全城民力万众一心抵御病魔,成效可喜。”
皇帝愕然良久,慢慢地躺倒在龙椅上:“不到千人感染,全好了?”
不等阮青枝回答,郑太医已冲了出来:“那不可能!烂疮瘟疫沾之必死,无法预防、无法治愈!你说你能防能治,除非——阳城根本就没有瘟疫!”
群臣闻言同时色变。
烂疮本是常见的病,即便没有瘟疫,一座城里二十万百姓有近千人生疮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所以,他们被骗了?
群臣都有些羞恼,而皇帝的羞恼竟比众人更甚。他坐直了身子,冷冷盯着阮青枝:“你给朕一句实话,阳城,生的到底是不是瘟疫!”
“皇上,”阮青枝从容不迫,“民女只是控制了疫情、保证不再有新的病人感染而已,那些已经感染了的,如今还有七八十个尚未完全治愈,仍住在民女买下的来归客栈之中。到底是不是瘟疫,请太医亲往阳城一观便知。”
郑太医慌忙后退,连连摆手:“不不不……”
“你不敢去。”阮青枝看着他,“你不敢去,那就意味着你不但相信阳城爆发的是瘟疫,而且比我这个从阳城回来的人都更加笃定,是不是?”
“阮大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旁边一个老臣急问。
阮青枝微微冷笑:“什么意思,恐怕说来话长。等陛下恩准了,咱们可以慢慢说。”
皇帝看着阮青枝,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阮青枝也不急,只管盯着郑太医,用朝臣们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您是太医,德高望重,您当然有资格质疑我。正好我进宫时乘坐的马车还在外面等着,一会儿我派人送您上车直奔阳城,也算您老人家为瘟疫出一份力,如何?”
“不不,不用了……我相信是瘟疫,我相信阳城是瘟疫!”郑太医连连后退,看见阮青枝向他走来,竟又吓得高声尖叫:“你别过来!”
阮青枝觉得有些无趣,又走向睿王凌霄,后者却也是后退不迭。
阮青枝拍拍衣袖,笑意更深:“睿王殿下、这位太医大人,您二位有点怕死啊!既然这么怕死,刚才怎么又敢‘大义凛然’地说什么要亲赴阳城救治二十万百姓呢?你们不会是欺骗皇上的吧?”
二人无言可答,阮青枝倏地敛了笑容,声音拔高:“你们口口声声说不畏死、要去阳城,却不敢靠近一个从阳城回来的我,这是为什么?其实你们根本不是不怕死,而是原本已经认定阳城被焚毁片瓦无存,所以才敢在这里假装大义凛然,对吧?”
“阮青枝,世上并不只你一人不畏死!”凌霄咬咬牙,向她走近:“本王何惧!”
阮青枝迎上他,笑容不变:“你不惧,是因为阳城的瘟疫是你们搞出来的,你们大致可以确定它不太传染,对吧?”
群臣再次骇然变色,人人都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凌霄脚下连连后退,脸色大变:“朝堂之上,岂容你疯言疯语!金吾卫!还不把这个贱婢叉出去!”
金吾卫几个士兵看看他,再看看皇帝,没动。
皇帝看着阮青枝,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阳城确实是瘟疫?”
阮青枝再次俯首:“千真万确。”
“能治了?”皇帝再问。
阮青枝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