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大人李仲道在瘟疫刚刚爆发的时候就携全家逃出城去,之后还带了盛公山的驻军来围城,这是阳城百姓都知道的。
这不是个好人。
所以此刻厉王捉了他来,是什么道理?黑吃黑吗?
众百姓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跟在侍卫们身后听令的还有阳城兵马司的将士,不由得更加错愕。
厉王控制了整个阳城吗?
夜寒神色冷厉,显然并没有心情替任何人答疑解惑。
楚维扬飞身下马,一脚踩在李仲道的背上:“你自己说,还是老子替你说?”
“我我我我自己说!大人饶命!”李仲道拖着哭腔连连求饶,形象极其狼狈,显然先前已经吃了不小的亏。
楚维扬毫不客气地又扬起马鞭给了他一下子。众人就听见李仲道一边抱头哭,一边喊道:“都是睿王殿下让我干的!阳城瘟疫的事从头至尾都是睿王的安排!要我放那对祖孙进城门的是他,命令我给城中井水下药让百姓发病的也是他……厉王殿下,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啊!城里那么多都是睿王的人,我要是不听他们的,有大把的人等着接我这个位置啊……”
他一番哭诉尚未喊完,人群已然大哗。
夜寒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冷冷地向众人环视一周,什么话都懒得说。
楚维扬忙替他喊道:“都听清楚了没有?下毒让你们生病的是谁?救你们的是谁?干了多少蠢事还不长记性,我看这阳城人是没救了!不如跟阮大小姐说一说,这病咱不治了,一把火把这些蠢货都烧死算了!”
众百姓又是惶愧又是慌张,顿时无所适从。有人心惊胆战跪下来要请罪,更有人趁乱悄悄地溜出去跑掉了。
夜寒劝了自己好一会儿才勉强地开了口:“阮大小姐心善,说治病就一定会治。但是本王的脾气不太好,今后若是再让本王听到有人说她半句不是,那就只好刀剑伺候了!”
他话音刚落楚维扬立刻在后面接着喊道:“凌老三你赶紧的快杀几个人立立威风吧!你再这么老实下去,大家都忘了你在北边是怎么杀人不眨眼的,一个个都把你当成好欺负的小绵羊了!”
话未说完众百姓已经轰然后退。院内的病人更是张皇失措,不知是谁带了个头,一大群人呼啦一声转身冲回楼中,连喊阮大小姐救命。
夜寒嘲讽地笑了笑,冷声吩咐楚维扬:“回去再用点刑,请咱们府君大人把能交代的都交代干净、能拿出来的证据都拿出来,然后送到西校场去,枷号。”
枷号,就是给犯人戴上沉重的刑枷,令其跪在人多处自述其罪,接受百姓的唾骂羞辱。
百姓爱看这个,楚维扬也挺兴奋,忙又追问:“枷号几日?”
夜寒皱眉向客栈内看了一眼,冷冷道:“到阳城瘟疫彻底治好为止。什么时候四面城门大开,什么时候免了李大人的枷号之刑。”
“好嘞!”楚维扬大为兴奋。
到阳城瘟疫治好为止,这么说这位府君大人少说也得在西校场上跪半个月,想想就觉得很解气。
不远处有伶俐的百姓忙跟着喊“厉王殿下英明”。夜寒连看也没看一眼,当即拨马进了客栈。
却见携云伴月两个人站在阶下,煞白的两张小脸上泪痕纵横。
夜寒心中一跳,慌忙跃下马来,急问:“出什么事了?”
两个小姑娘齐齐哭了出来:“您快去看看小姐吧……”
夜寒顿时觉得两腿发软,跌跌撞撞奔了进去,几次险些撞了人。所到之处惊呼一片,他却毫无察觉。
一进门对上的却是阮青枝的一张笑脸。
夜寒愣在了床前,就听见阮青枝笑吟吟地问:“那两个丫头是不是吓唬你了?”
“你……”夜寒半天没回过神来,“你们逗我玩的?”
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