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已被睿王派兵围住,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是,所以要求太后救命!”阮碧筠哭道。
太后嘿地冷笑一声:“阳城已有瘟疫,你叫我如何救她的命?放她出城,让她把瘟疫带出来?”
阮碧筠愣愣地跪了半晌,呜呜咽咽地又哭了起来:“筠儿错了,太后,是筠儿错了!只是,姐姐她……”
“你也别哭了!”太后有些不耐烦地道,“回府安分待着,这段时日不要到处乱走,免得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从不惹是生非的阮碧筠知道太后这是生她的气了,顿时哭倒在地。
旁边几个小宫女忙上前扶起她,好说歹说要送她出宫,阮碧筠只不肯,伏在地上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最后还是拗不过寿康宫的奴才们,被连哄带劝地送上了出宫的马车。
车门一关,阮碧筠满脸泪痕尚未擦去,笑容已在嘴角缓缓绽开。
远远地仿佛还能听到太后若有所思的沉吟:“妖孽……”
鸾音也露出笑容,压低了声音道:“这下子,小姐可以高枕无忧了!”
阮碧筠慢慢地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痕,神色已恢复了平静:“不许说这种话。我姐姐死了,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悲伤的事。”
鸾音忙敛了笑容郑重其事地道了声“是”。主仆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又同时笑出了声。
……
此时的寿康宫中,太后已经坐了起来,神色漠然地看着窗棂:“筠儿坐上车了吧?”
小梁子正巧进门,忙回禀道:“已经上车了,还是哭得厉害。”
“哭?”太后低低冷笑了一声,“你信她呢?”
小梁子低头不敢答话。太后慢慢地转着手里的佛珠,又沉默了下来。
旁边一个小宫女觉得气氛过于压抑了,便小心翼翼地劝道:“太后也不必多虑,如果那阮大小姐真是妖孽,这一次赶上瘟疫也可以死得透透的了。”
太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小宫女立时脸色一白,噗通跪了下去。
太后不再理会她,也没吩咐如何处罚,只管照旧转着佛珠,一下一下仿佛静止了时间。
于是殿中宫女内侍愈发小心翼翼,连添茶送果子都不敢出声。
如此一直静到了日影昏昏时候,太后终于又抬起头来,看向小梁子:“叫外头的人去打听一下阳城的事,尤其是关于阮青枝的。那个丫头性子不安分,她若是真在阳城,不可能没有动静。”
小梁子忙道:“已经派人去了。阳城封城是昨日早晨的事,如今只怕还有客商在路上。太后且放宽心,明日一早必有消息。”
“明日一早。”太后下意识地又攥紧佛珠转了两下,“不知阳城境内,有多少百姓还能撑到明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