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见不得光,他也照样可以呼奴使婢当他的“爷”,何必还要委屈在惜芳园当奴才!
骗人很好玩吗?
哄着别人同情他、担心他,为他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很有意思是不是?
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从来没想过当皇帝!他没想过才怪了!
没想过当皇帝,他偷偷养着那么多兵?
没想过当皇帝,他开青楼探听消息?
砌香楼的老鸨和花魁都是他的人,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
那个骗子!
他做了这么多安排都没有跟她商量,还打算把她当金丝雀一样关在不见人的地方,他要干什么?他以为人人都是秦素儿吗?
阮青枝越想越气,手拍着桌角啪啪响。
茶馆伙计堆着笑脸凑了过来:“小姐,您还有何吩咐?”
“去去去!”阮青枝心烦意乱,“我早该知道送上门来的没什么好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坑我!”
伙计讪笑着退了下去,伴月也陪着阮青枝拍起了桌子:“真是太不像话了!难怪每天晚上都偷偷溜出去,原来不是去做贼,而是跑去跟什么花魁鬼混去了!真是个混账!他都偷偷养了那么些女人了,还跑咱们惜芳园来干什么?难道是惦记咱们小姐吗?亏他也敢想!”
“你给我闭嘴!”阮青枝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不会说话就别说!”
伴月不敢再多言,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携云怔怔想了半天,忧心忡忡:“我觉得伴月说得有道理。他明明有去处却总是赖在惜芳园,肯定是有所图谋,最大的可能当然就是为了小姐……他也对凤命感兴趣吧?”
阮青枝闻言又是一阵烦躁,拍桌站起来就要走。
这时,外面却起了一片混乱,一大片人乱乱地冲到门口,然后又四散而逃。
“抓人了抓人了!”窗外有人喊,“金吾卫上街来抓人了!”
“还有睿王的府兵……”
紧接着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喝:“凡有造谣传谣、妖言惑众的,统统都抓起来!”
哈!
阮青枝抬脚向外面走了出去。
上京的大街上,也可以随便抓老百姓了吗?
一个谣言而已,怎么就慌成这样?
众茶客受惊像一群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但那些兵丁并未理会他们,而是直接冲向堂中那处高台,胡乱翻找一圈,走了。
茶客们劫后余生犹自站着发懵,茶馆已有伙计出面安抚:“大伙儿安心,安心哈!不是来抓咱们的!上头说了只抓那些散播谣言的说书人,跟咱们没关系!大伙儿喝茶,喝茶!”
携云伴月一起把阮青枝拉了回来,低声问道:“听这意思,是有人故意买通说书先生散播谣言?谁干的?夜寒吗?”
“未必是他,”阮青枝咬牙道,“我宁肯相信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晋王!”
伴月点点头表示赞同:“不管怎么说,抓人的肯定是睿王!没想到他对二小姐还挺死心塌地的!”
“这样一来,恐怕就更乱了。”携云看着窗外神色惶惶的行人叹道。
正说着,她忽然脸色一变,忙回过头来扯阮青枝的衣袖:“小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