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姻缘,阮青枝立刻红了脸低头告退,娇怯怯羞答答十足闺门之秀,惹得两位婶娘赞叹不已。
裙边微动莲步轻移转过墙角,端端正正的大家闺秀忽然原地蹦了起来,两脚离地二尺有余,双臂高举毫无形象,落地前还顺手从树上扯了一大把红红的果子,抱在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活像一只偷鸡吃的小狐狸。
两个丫头被她吓得险些跟着跳起来,好歹最后关头险险忍住了。于是阮青枝落地之后立刻便接收到了来自两个丫头的怨念:“小姐,您下次做这种事情之前先知会一声好不好啊,吓死人了!”
阮青枝哈哈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忙又捂嘴,贼兮兮压低声音道:“高兴的时候哪里能忍得住!我已经憋了一上午没敢笑出声了,就不许我释放一下?”
“好好好,您释放一下!”伴月失笑上前接过她怀里抱着的果子,无奈:“这算什么?”
携云在旁笑道:“苦樱桃,不能吃的。据说可以用来酿酒,但也没人愿意费这个工夫。”
“谁问你这个!”伴月跺脚,“我是问小姐,今儿这事真值得高兴吗?”
阮青枝一愣,之后立刻又笑了:“值得啊。大快人心!”
这话传出去可不好听。亲生母亲被送去衙门了,做女儿的却在喊“大快人心”,成何体统!
可是除了这四个字,又实在没有旁的语言可以形容她们此刻的心情。
两个丫头想了想,终于放弃:算了,该高兴的时候先高兴,什么孝道不孝道的以后再说吧!
阮青枝回头瞅了瞅发现两个丫头并不打算劝导她,心下顿觉十分满意,主仆三人得意洋洋回了惜芳园。
阮青枝一进门就吵着要沐浴,伴月却不忙去烧水,先在园子里来来回回跑了两遍,回来急道:“小姐,夜寒不见了!”
携云正把刚才带回来的那些苦樱桃连带枝叶洗干净了插瓶玩,听见这话便转过身来笑道:“你找他做什么?他来无影去无踪的,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伴月气得跺脚:“万一他不回来了呢?你是不知道,那天他跟小姐吵架,吵得可凶了!”
阮青枝闻言立刻跳了起来:“你再说一遍,谁跟谁吵架了?”
伴月脸上微红,之后又闷闷地道:“就算不是吵架,也已经闹得很不高兴嘛!你都说跟着他只能当个乞丐婆了,男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话?他肯定生气躲起来了!”
携云听得怔了半晌,之后摇头笑道:“真是胡说八道!夜寒不是一直在的吗?不然是谁传信要我劝老夫人严审小棠,又是谁一大早喊我带老夫人去祠堂看好戏的?”
没等她说完,伴月已跳了起来:“什么?你们一直在暗度陈仓?小姐也知道,你也知道,就只瞒着我一个人?”
“什么暗度陈仓!”阮青枝气急在她手背上拍了一巴掌,“不许胡说八道,快去烧水!臭死了!”
伴月委委屈屈转身出门,下一刻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倒飞回来重重摔在了地上。
携云大惊慌忙冲过去查看,阮青枝已走向门口:“筠儿,这个出场方式不适合你啊!”
门外无人答话。
携云扶了伴月起身正要松一口气,转头却看见阮碧筠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凶神恶煞似的。
伴月下意识地往携云身后缩了缩,显然刚才被人抓着丢进来的滋味不好受。
阮青枝抿嘴一笑,转身回到堂中坐下,叹气:“唉,天定凤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公然带着两个男人在内宅之中横行霸道也没人敢管!”
“你!”阮碧筠长眉一竖。
却没有大发雷霆,而是瞬间转为冷笑:“姐姐一直不声不响躲在这里跟人‘暗度陈仓’,所以眼睛里才龌龊到这个地步的吗?”
阮青枝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