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废物,那不过是扰乱人心绪,更能激怒人的毒香而已,又不会致死,你我都吃了解药影响不大,你怕个什么?”
代萍被这一巴掌打得歪倒在地,她咬着唇,垂着头,慢腾腾爬起来,挪着步子往放置熏香的角落走去……
此时已经回到马车上的蒲生只觉得心中一阵心烦意乱,一股暴戾的气息在心中徘徊,让他只想快点释放出去才好,他把手中被他攥得皱巴巴,写着庄子地址的字条摊开,拧眉出神的看着字条。
一盏茶之后,他对马车外一随行小厮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先去一个地方。”
说完便吩咐马车掉头离开了车队,往字条上所写的庄子寻去。
一个时辰后,蒲生来到一座显得有几分冷清,坐落着几十户人家的村落前,四周有不少刚从田埂处走来的人家,他随意拦下一中年男子,然后递过去一块二两银锭子询问道“敢问这可是安国侯府的庄子?”
挑着担的农户没有想到会天降外财,他看了一眼蒲生,确认这银锭子真的是给他后,赶紧搓搓手惊喜地接过,快速地放在齿间用力一咬,等拿出银锭子端详,看到银锭上烙下几个齿印后,顿时欢喜地收进怀中,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
“这里当然是安国侯府的庄子啦,我们都是侯府的佃户,这一片都熟,公子想要问什么?”
蒲生颔首,目光紧盯着这佃户,沉声问“我是想问,这庄子里年前,是不是有侯府送过来养老的老嬷嬷?听说以前疯疯癫癫的?”
庄户闻言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都不用思索便能回道。
“这事啊,庄子上的人都知道,好多年前确实有几个嬷嬷被送过来,刚来的时候疯疯癫癫的一直说什么好香之类的话,后来陆续死了,不过有一人下落不明,前几年突然回来,人却清醒了,侯府心善便继续安置在庄子里养着。”
说到这个,该佃户伸出手,示意蒲生看他指出去的方向“公子您看到了吧,就往前,最大的那个宅子,里面有个沈阿婆,大家都这么叫她的。”
蒲生听这佃户说的和奉凌羽所告诉他的一样,他的心又往下沉了沉,辞别该佃户后,他独自前往那处大宅子。
刚走到大宅子前,还真的看到一个清瘦的,年约六旬的婆子在拾掇院子,蒲生迟疑上前,唤“沈阿婆?”
婆子闻声回头,看到蒲生是张陌生的面容后,疑惑地问“后生是谁啊?”
蒲生沉吟道“我是侯府派来的,当年的事想要与阿婆说一下。”
一听到“当年的事”几个字眼,刚才还好好的沈阿婆骤然惊惶得不得,手足无措地看着蒲生问“当年的事……我什么也不会说的,甄姨娘让你来的?求求你饶了我吧……”
甄姨娘?蒲生身子有些无力地后退一步,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在十里亭时,奉凌羽说的话“你真的先想让唯一的妹妹死不瞑目吗?竟然对仇人的女儿如此之好?你就不想让仇人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吗?”
蒲生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他已心神大乱,喃喃的问自己你就不想让仇人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吗?杀了奉凌汐吗?
奉凌汐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所以她才会一直不说,刻意隐瞒的?
……
当蒲生回到京城中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他的脑海中只是不断重复着问自己,该怎么办?对妹妹的思念以及为妹妹报仇的想法一直充斥着他,还有暗恨奉凌汐对他欺骗和利用……
当蒲生站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却觉得是那么的孤独。
再抬眼,他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家打铁铺子,想了想,蒲生抬脚往打铁铺子走去,在铺子中放下一大锭银子,沉默的取走展示柜上一把锋利的匕首,身上透着浓厚的悲伤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