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帧颐这一吐血顿时把奉凌汐吓了一大跳,她忙疾步跑向涂帧颐想要查看情况,却被晏衍猛然抓住手腕:“别走。”
奉凌汐瞪大双眼望向晏衍,加重语气:“他吐血了。”
晏衍闻言拧眉淡漠地反问:“关我何事?”
“你打的。”
奉凌汐狠狠的甩手,想把晏衍的大手甩开,觉得晏衍简直不可理喻,还说什么涂帧颐会武,找借口也不要找这么撇脚的好不好,要是会武的话会被这么轻飘飘的一掌打飞出去吗?明显就是晏衍找借口。
奉凌汐心中气恼,她蹙着眉想用力把自己的手腕从晏衍的手中挣开。
晏衍眼底的猩红随着奉凌汐手腕上红痕加重也愈来愈红,最后在奉凌汐的挣扎中,他一点一点无力地放开了钳住奉凌汐手腕处的大手,浑身透着冷厉的气息看着奉凌汐奔向涂帧颐。
“涂公子你怎么样了?奉凌汐伸手在涂帧颐的手腕上探着脉。”脉搏脉沉迟、沉紧,有时会弱得几乎寻不到,气滞,明显是伤得极重。
奉凌汐心下一紧,赶忙从袖兜中取出师傅给她常备着的救命药丸子,倒出一颗塞进涂帧颐的口中,然后焦急地朝远处的奉凌竹与龙依喊道。
“哥,龙依,你们过来呀,出事了。”
龙依的视线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过奉凌汐,自然清楚这前因后果,她看到晏衍这个主子出现后,更是打定主意不往前凑,可现在听到奉凌汐喊她也只好上前。
奉凌竹反应要慢一些,跑回来后看到刚才好好的涂帧颐现在竟然跟个半死人一样躺在地上,顿时唬了一大跳,紧张地问:“妹妹,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涂兄怎么吐了这么多血呢?”
奉凌汐没有回答哥哥的提问,她进蹙着眉想着涂帧颐身上的伤,这伤就算是吃了她给的保命药丸子也不会马上生龙活虎过来,京城的医馆她觉得还是欠了一些火候,并且现在离科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若是再耽误下去,涂帧颐再等一个大笔之年,又要三年。
犹豫一下,奉凌汐做下决定,开口道:“把涂公子扶上马车吧,我们出城。”
“出城?”奉凌竹惊讶,现在涂兄这情况不是应该去医馆吗?他就这么一抬头正好看到不远处一身冰冷煞气的晏衍,倏然瞪大眼,忍不住咋舌,后知后觉想到,难道这涂兄是被晏世子打伤的?
奉凌汐担心奉凌竹会热血的去找晏衍质问,万一晏衍发起疯来把哥哥也打了就惨了,她连忙拉住奉凌竹当机立断道:“嗯,我们出城,有些事等到了地方再和哥哥说,现在涂公子的伤耽误不得。”
龙依看了看不远处整个人立在雪中一动不动的主子,再看看焦急的奉六姑娘,她忍不住轻轻叹息,这都什么事啊……
她还是觉得主子太冲动了。
毕竟这涂公子怎么说在名义上也算救过奉六姑娘的,奉六姑娘毕竟承了情,原本今日来是要断了涂公子的念想,可现在谁知道竟然这样被主子差点一掌打死了,若是涂公子真的死了,奉六姑娘肯定会有负罪感,觉得涂公子的死都是她的错。
不过晏衍是主子,龙依也只能在心中叹息而已,她担忧地看了显得格外孤零零的主子,再无奈叹息,然后接过搀扶涂帧颐的活,把涂帧颐弄上马车,扯过车夫手中的马鞭,让车夫自行会府,便亲自驾着马车往城外奔去。
晏衍看着马车越行越远,直到大雪把车轮压出的浅浅印迹覆盖,他整个心也仿若被冰雪覆盖得严严实实了一样,从骨子里透着冷。
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奉六为何不信我?为何不信我!
“主子,要不属下跟去看看。”流云不知何时来到晏衍的身边,低声问。
“不用,由她去。”晏衍心中气恼,棱角分明的唇被他抿成了一条直线,身上的气压低沉得迫人,显得无比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