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么知道奉六姑娘赢了赌约了呢?”流云不解,主子自从跟奉六姑娘定下赌约之后, 他是既不干涉也不去打听,只要求下属们看护好奉六姑娘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理。
不,除了奉六姑娘逛花楼那一次……
晏衍的视线并没有从奉凌汐身上移开,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奉凌汐走到老乞面前,脸上神色亲和,没有一丝勉强,她很有感染力,老乞从一开始的拘谨不过几句话而已,便放松了缩紧的双肩,整个人轻松起来。
看到这么有感染力的奉六,晏衍隐约有些明白,为何他会对奉六与别人不同了,不止是奉六和那人有着相似的一双眼,还因奉六的性子,让人很容易放下防备,去接纳她。
“想来奉六在与本世子做赌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计划了,定下赌约后,她带着龙出门,不过龙没有回来,想来是去了项城。
因为勒令她不得动用本世子的势力,在没有筹码的情况下,奉六下了一盘大棋,至于她拉了多少人进入这个局,呵让本世子猜猜。
先是龙和白水瑶,除此之外,还有项城的知府应该也入了局,不过理由……呵。”
似乎猜到奉六在外打出了他的旗号,晏衍磨了磨牙冷笑一声,吴用多是奉六借知府的手给收拾了,而那些乞子应该有不少入了局的,不然很难成事,还有花楼的姑娘以及白水瑶。”
晏衍玉石般的嗓音缓缓说道,这些话像是在回答流云的话,也好像在自己默默分析,若是奉凌汐在此,听了晏衍一番话后,肯定会十分惊讶,因为他说的就好像身临其境亲眼看到一样,精准无差。
流云一边听着一边暗暗咂舌,原本想着,奉六自从定下赌约之后就没怎么外出,最后一半天还因为逛花楼之事,主子气不过甚至把她禁了足。
还以为奉六姑娘已经处于自暴自弃的状态了,就算之前主子说吴用带着人出了周口是奉六姑娘的手笔,但是他却没有那么乐观的,可没想到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算计,奉六姑娘就办了这么多事,引这么多人入局。
这……未免也太强了点吧……
楼下,奉凌汐把早已备好的一千两银票递给老乞。
老乞连忙推拒:“使不得,使不得,奉姑娘给我们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以后我们在项城内能过得轻松些,岂能再收姑娘的银子?”
奉凌汐叹息一声,坚持把银票塞给老乞,解释道:“这些银票都是给那些孩子的,你们人多,这一千两根本不经花,只希望他们冻了有衣穿,饿了有食吃,病了有钱医,年岁大些可以学点手艺而已。”
一说到那些小乞子,老乞便没有办法拒绝银票了,近些年天灾不断,他们收留了好些小娃,养着养着都有了感情,那些孩子也不愿意离开,以前因为项城知府为了绩效总是让人驱赶乞子,他们才会流浪到周口这样比较偏僻的镇落。
以前得过水瑶姑娘一些照顾,但是水瑶姑娘也对他们的处境没有办法,直到前两日水瑶姑娘来找他们,说有人给他们出个主意,若是照办,以后可能会改变知府对他们的态度。
当时他们是不信的,知府看他们都跟看臭虫一样,怎会随意改变态度?
那时水瑶姑娘是怎么说的?老乞神情恍惚,想起当时水瑶姑娘神情无比认
真的对他们说,奉姑娘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我们应该相信她,就算此事不成功,亦能落得一些吃食,何乐而不为?
若是成功了也不需做些什么,只不过去客栈那与奉姑娘禀报一声便好。
现在他手中还捏着奉姑娘给的一千两银票,顿时,老乞的鼻头酸涩,深深地朝奉凌汐鞠了一躬后,沙哑这嗓音承诺道:“姑娘大恩,老朽铭记于心,也会教导那些孩子当记得姑娘帮扶之恩。”
说完,老乞用袖子抹了把脸,转身匆匆离去,看着老乞一深一浅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