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壮汉,“你们当真是胆大包天,先前还知道挑黄昏时分作案,今日日光晴好,竟也敢跑出来招摇撞骗。”
“方才你们一口一个去见官,这般急切地去拜见那位嫉恶如仇的刘大人,不若我便载你们一程,我们一道去见那位大人?”
杜若楠言辞冷肃,语带威胁,丝毫不惧。
那两名壮汉见事情被拆穿,本就生出退意,不想眼前这白净瘦弱的小娃却步步紧逼,着实让人羞恼。
疤脸壮汉神色一沉,眼神分外狠厉:“你想抓我们去见官?”
他黝黑的脸上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另一人原本要走,听见同伴这说辞,也跟着转过身,脸上笑意狠辣:“哼你这个小娘皮,还敢威胁本大爷,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现在就让你尝尝本大爷的厉害!”
杜若楠眉头轻跳,她倒不是惧怕左右包抄过来的两人,她所在意的乃是这人的形容词:对方这是瞧出了自己的性别?
先前这人的同伙还提过“你们杜家”?难道今天并非什么意外?
“你们想干什么!”见对方神色不善地逼将而来,青松忙把杜若楠遮挡在自己身后。他虽生得瘦削,但杜家家仆,向来都是忠心耿耿,不管内里如何胆战心惊,大敌当前,都要把主家给护在身后。
车夫这时也明白过来,手持马鞭,平举到面前,眼眨也不眨地盯住两人。
先前他误认自己害了别人性命,一时心急头昏,失了往日的冷静,但真要动手,他也绝非怂包软蛋。毕竟是被挑出来陪坊主远行的,不仅精通驾车,他更擅长的其实是腿脚功夫。
“奸计不成便要直接动手了吗?”杜若楠勾起一抹轻笑,“那你们可要掂量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真要打起来可是刀剑无眼。”
“呵呵小娃娃,老子怕你不成!”疤脸男把青松略过去,视线上下打量车夫,“就这么一个护卫,还敢跟老子叫嚣,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他已拧腰向车夫扑来,男人双掌齐出,掌风刚猛,龙行虎步攻向车夫门面,完全不给对方躲避的空闲。眼见铁掌就要劈落,车夫手腕急抖,长鞭飞旋而出,毒蛇吐信般缠住壮汉胳臂,硬生生止住壮汉动作。
疤脸男只觉得左臂一酸,紧接着一个物事被劲风包裹着击中他的右臂,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咔嘣”,他原本引以为傲的双臂就失去了知觉,疤脸壮汉脸上这才显露出惊惧不定的神色,而巨大的疼痛在他四肢百骸炸开,震得他身形都要不稳。
“马老四,可不能让你一人独占了功劳!”道路上有人急奔而来,在他身后疾驰着一辆马车,看车厢布帘纹路,同杜若楠所乘的那辆颇为相似。
路面似乎都有了轻微震颤,不远处尘土飞扬,在那期间便是飞奔的人影和疾行的马车。青松兴奋拍手,他踮着脚张望:“乌哥他们可算是跟上了!大小姐,是乌哥他们!”
疤脸男已被车夫制住,而另一名壮汉想拔腿逃跑却被另一块小石子击中膝窝,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乌哥他们来得也太迟了一些。”如今大局已定,青松也放心几分,开始出声抱怨。
杜若楠却对疤脸男露出微笑:“我既敢同你叫嚣,就必然有所依仗,更何况,你见过那个行商出门,就只带一个护卫呢?”
——她既选择僻静狭窄、危险丛生的小道,自然会做好万全准备,虽说眼前这伙人的出现在她意料之外,但她哪里又会轻易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呢?
既然别人都瞧得见她只一介孤女,作为孤女本人,她又怎会对自身弱势视若不见?
“小姐,那这个怎么办?”杜家护卫头领乌鍛出声发问,他用脚尖踢了踢路中央装死的那人,又拧着眉头将人拎起。
杜若楠这才得以瞧见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