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选了福地,头七一过就选良辰吉日下葬。”嬷嬷偷瞄着杜若楠脸色说。
“奴婢听人说,曜王妃怕是得了失心疯。”
老辈常说,家里大人做了亏心事损了孩子的福分,孩子才会夭折。谁家出这种事都恨不得藏着掖着,一张草席裹了偷偷丢乱葬岗了事,就怕丢人。
宣扬得东城皆知的,只有蓝雨儿。
可不就是做了亏心事!
睡了两天,杜若楠头脑清醒,立刻猜到说书先生跟苏明月说什么,总归是与圣熙帝有关的。
再一想说书先生是谁找来的,秒懂他得到谁的授意,除蓝雨儿不作他想。
“让人去将后院押着说书先生放了,告诉他别再出现在东城。”怕忍不住迁怒,令说书先生陪葬,杜若楠憋着火不吐不快。梦想中文
聪明的苏之钰早早已以练兵为由开溜。
既然蓝政国王热情地将地、钱、兵都准备好,他也不好懈怠,就算是兄弟,抄家灭族的仇也得算算。
又隔两天,苏明月醒了。
挎着药箱,赵郎中总算能离开明月楼回家休息。
临走前,他特意来见了杜若楠。
“能活下来已是苏娘子的福气,往后好好养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生儿育女别想了,老夫留下两张调理身子的方子,天天按时服用,每逢阴凉潮湿之际会好受些。”
“赵郎中就没别的法子了?”杜若楠一惊,想生吞了蓝雨儿,做事就不知道周全些。
“老夫不是神仙。”赵郎中摇着头走了。
躲在重华楼替苏明月哭了一场,杜若楠打起精神,带着一批布料花样,还有账本,去见苏明月。
手里有事做,心里就没空难过。
除了人瘦,苏明月情况比意象中的好,两只眼明亮有神,哑了的嗓子也好了,偶尔哼两句小曲,就是只字不提圣熙帝与孩子。
一时间判断不出好坏,杜若楠咬牙试探。
“你瞧这些料子,从赵国运来的,做常服极好,就是皇帝又提税,这一车料子的税赶上两千两白银,运来实在不划算。”
直勾勾地盯着苏明月,试图找出蛛丝马迹,杜若楠失望了。不顾嬷嬷劝阻,苏明月挨着窗吹风,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当杜若楠打算拿账本说事,苏明月忽然开口,“料子成本就换别的,我看蓝政国本地的料子就不错,自带暗纹,颜色鲜亮,做常服礼服都适用。”
“就没别的了?”杜若楠吃惊。
往回只要一提赵国,苏明月就眼睛发亮,变着方让人多说点,倘若提到圣熙帝就会眉梢轻抬嘴角微微上翘,温柔似水。
眼前这个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肯定是假的。
“什么别的?算帐算糊涂了,帐本给我瞧瞧。”装傻地拿着帐本看,苏明月拔着算盘,听着算珠的脆响入了迷。
她想通了。
不管怎么变,爱的始终是一人。
又不想辜负亲朋好友,苏明月只能自欺欺人。
望着窗外,天蓝云白,苏明月知道,不管圣熙帝做了多少错事,她都会陪着。
说好的,白首不离。
无论怎么试探苏明月都不接招,一拳压棉花上,杜若楠慎得慌,找借口去二楼透气,顺道带着苏明月身边伺候的丫鬟。
“自醒了,她就一句都没提过赵国?”
说变就变,该是皇家特色。
见过苏明月为圣熙帝转辗反侧难以入眠,杜若楠真怕现在的苏明月,说不上哪有问题就是不对劲。
丫鬟诚实摇头。
以往守夜,时常见苏明月睡不着,偶尔入睡也噩梦连连满嘴梦话,现在安稳得很,一夜到亮都不见翻个身。
“杜娘子何必担心,苏娘子现在吃得好睡得好,是喜事。”丫鬟笑盈盈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