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唯一一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的体内正散发着柔和冰蓝的光泽,通透水壁,传递四周,形成一道魑魅的灯盏。
这抹画卷美若美画,无人可及。
张晚林唯一的途径就是抓住眼前的几株百忧草上岸,可是它们的距离却隔在一臂之外,他无论怎么伸手,手指都是差着一毫之距。
脚在水下踢蹬,恨不得有一块垫板,可是这般让身子更加浮沉在水中。
他被灌了好几口水。
在水里的翻腾中,张晚林隐隐看到水下突然亮起了两盏黄灯,幽幽自黑暗中飘来,越来越大。
一股本能驱使着他快速向上方游去,他积蓄力量,在水中使出浑身解数,一个鲤鱼打挺般将身子送到了岸边,手刚好够到一株百忧草。
他紧紧抓住,往前爬去。
就在这时,那灯盏已亮至脚下,竟是一对蛇的眼睛。
它张开巨嘴,势如破竹地从水中轰然冲出,水花四溅。
张晚林刚好与它擦身而过,整个水池都被它开合的大嘴所掩盖,这就像一朵狂花猛然从水池中怒放。
在岸边的张晚林一看,这该是怎样一头巨蛇呀。
它的身子从水中延在洞顶的最上方,黑色的鳞片折射冷硬的光芒。
它吐着蛇形,如诸神俯视般看着张晚林。
张晚林爬起身子向洞外夺命奔跑,身后传来嘶嘶的声音。
那双金黄色的大眼快速游动在张晚林背后,紧跟而来。
张晚林一边奔跑一边在包袱中翻找着什么,从包袱中丢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玩意儿终于找到一罐硫磺。
他刚打开,巨蛇的大嘴便咬了过来,将他一口吃下。
张晚林直感觉周边都是湿滑的浓液,压迫的肌肉几乎让他全身不能动弹而窒息过去。
这里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他能感觉到这些肌肉的蠕动,他正被送往肠胃。
突然,肌肉压力变大,接着显出一阵痉挛。
张晚林在一阵头眩目晕中被吐了出来。
他的身上被裹上一层黏黏的白液,就像胶水一样让他肢体难以动作。
那只大蛇在一旁呕吐着,发疯一般撞击着山壁。
张晚林想应该是刚才的硫磺,他赶紧趁此机会往洞外逃去。
终于见到了那洞口的光亮,从没有哪个时候张晚林这般喜欢光明。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往那跑去,然而,那大蛇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