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听着这话,一家人全部蜂拥了进去。
里面杨豆腐不停的擦着眼泪水,贾珠靠着迎枕脸色泛白,看着进来的孩子们和姑爷,就努力的做出有朝气的模样“就是这老东西乱传军报了,我身体好着呢,你们都快点回去吧,明日还要上朝呢。”
一群人围在床边都是担忧和难受。
杨宝元跪在最里面拉着贾珠的手“娘,我哪里都不去,我以后就在家里陪着你。”这三年他都是在赵家生活的,一年也就回来小住几日,他知道娘亲是害怕赵元稹对杨宝黛不好,所以让他过去监视着,可她更加明白贾珠是在为她考虑,有赵元稹指导和辛苦他的学业,他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这些都是贾珠为他将来的谋划。
杨宝眉也是坐着床边不停摸眼泪,贾珠这没有哪里像是好了,分明就是吊着几口气“娘,你可不能有事情啊,眼看着咱们现在过得好起来,你还没有怎么享福呢,爹一个人毛毛躁躁的,只有娘能够收拾得下来,再说,我和宝黛还等着你给我们带孩子呢!”
自打杨宝黛有孕之后,杨家这头大部分都是杨宝眉过来时常的走动,她是亲眼看着贾珠身体反反复复的,每日都是忧心忡忡的。
杨宝黛也道“是啊,娘你可不能有事的。”
贾珠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旁边站着的赵元稹“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和元稹说。”
杨豆腐心疼贾珠“娃娃们都在这里呢,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再说!”
贾珠执意摇了摇头“你也出去,我有话要单独给元稹说。”她看着家里人都不愿意走,就对着盛衡吩咐“衡哥儿,你把他们都带出去,不许听墙角。”
屋子里面人就散去了。
赵元稹静静的站在床榻边,一副恭敬的目光,贾珠知道赵元稹极其尊重杨家人,几乎是拿着对皇帝的客套和尊敬来伺候他们的,就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你坐下说罢,我看着你费力的很······”她有气无力的起来,刚刚努力打直靠着迎枕的背脊都慢慢顺进了被窝里头,可她还是用手撑着上半身。
“我活不了多久了——”
赵元稹并没有做到凳子上,而且背着手摸摸的退后了两步,做到了边上的椅子上,烛台昏黄的光亮恰好让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
“娘说话之前,先听元稹说几句吧。”
贾珠咳嗽的点点头。
“宝元仕|途正好,我保他在礼部观政,若是他自己有造化或许一甲及第之前就能官袍加身,可您要是死了,他可是要守孝三年的······虽说三年不多,但也足够让我给他搭的路全部打乱,再则他和贵儿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了,您这一闭眼,宝元的前程和姻亲就毁了。”
他不是一哭二闹的人,人总是会死的,但是人争一口气,只要那口气在,总是能够在继续活下去的。
他经历过亲爹惨死守孝不能科举,他拿着杨宝元做弟弟,自然是要为他前尘考虑。
贾珠听着杨宝元,眼睛都瞪大了两幅,就听着赵元稹继续“所以娘千万不要把希望寄托到我的手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我娘那性子你是知道的,你若是真的没了,大姐家人口繁多,宝黛自然要把岳父大人接到我家,我娘是个欺软怕硬的·······”赵元稹点到为止“所以,娘那口气必须提着,你不能死。”
贾珠对这个二姑爷是有些忌惮的,听着她的话,就笑了起来“果真是做阁老的人,我是个将死之人,你却让我不敢安安稳稳的走,宝元有你的栽培,我很放心,宝元不是个做纯臣的料子,我只求你不要拿他做踏脚石。”
“这是自然,我坑谁家也不会坑自己家。”当然,前提是杨宝元以后不会和他对着干,不然他还是狠得下心,不说要他的命,至少也会打的他爬都爬不起来。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