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丝毫没有收到北镇抚司抓人而又任何的波澜,东市新开的药铺人来人往,因着穆太医家的嫡长子回来免费坐诊,生意更是好到爆棚,此刻,一辆低调不起眼的马车停在药铺小院侧门,以为穿着丫鬟衣裙的女子匆匆走下了马车,头上还待着遮掩容貌的幕离。
不远处叫卖的商贩们都已经习以为常起来,大家姑娘有不能明说的疾病都不敢请大夫过堂来,生怕传出不好的风声导致今后议亲不利,都是让贴|身的大丫头静悄悄的代为来诊治拿药,因着是有头面的丫头,进出这种地方也都会遮挡的严严实实,以免被看出来。
入了小院,兰桂丹摘下幕离,手里还依旧捏着那枚传信的锦囊,进了内院,旁边引路的小斯就做了个请的手势,兰桂丹抬脚过了垂花门,就看苟洱正站在颗腊梅树下静静的等着她,看着她,苟洱就微微拱手算是见了礼,测过身子依旧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朝着前面走。ii
兰桂丹步履紧促跟着他的后面,还是忍不住开口“什么叫元淳在京城?”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死在了四年前······
她焦急的等着前面的人回话,过来很久,兰桂丹忽而感觉周身一片冷气,她停下脚步,就看着面前有些萧条安静过分的小屋子,四周安放着木盆,里头都放在巨大的冰块
苟洱就道“就在里面,当初赵元稹觉得你夫君的死有蹊跷,在下葬当日就将其挖了出来好好的保存,这些年就靠着冰保持着当年的模样,你进去看看吧。”
兰桂丹都未曾等到苟洱的话说完,抬脚就撞开了门,扑面而来的冰冷让她肩头微微颤抖,她看着三步之遥躺在冰床的人,就忍不住的抬手捂着嘴角喉咙颤着呼吸,眼泪开始在眼眶里面不停的打转起来。ii
“当初二叔查出了元淳的死,或许他知道了后面是海家的,他只是个小小的商户,若是强行相斗,只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蜉蝣撼树不自量力,因此他只能隐忍下来,知道他死,都没有告诉赵元淳真相,你的外租家不是随意能够撼动的。”
兰桂丹看着旁边走出来的杨宝黛,听着她的话,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目光“赵旺德知道元淳是怎么死的?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又能为元淳做什么呢?那时候的你不也是个小小的县令之女吗,一年能够见到位高权重的外租家的人几次,告诉你,你若是要给赵元淳报仇,也只是再送一次命,若你知道了,选择隐瞒,赵旺德更加不能接受和承受,因此,他权衡之下,选着了沉默······”
杨宝黛把汗巾子递给兰桂丹,沉声道“当初就是因为赵元淳不愿帮助同场会试舞弊,你母亲劝说无用,你外祖母亲自上船逼迫,然后——”杨宝黛目光惋惜的看着已经成为尸体的人“而元淳,只是被海家谋杀举子里面的一个罢了。”ii
兰桂丹看着杨宝黛送过来的东西“这是什么?”
杨宝黛缓缓退后了两步“这是状纸,这些年被你家胁迫做事的人还有不少活着的,赵元稹想了办法弄到了口供,只是这些还不够把海家拖下来,所以······”杨宝黛说着,终究是停住了话头“先出来吧,这里面太冷了。”
“赵元稹还要我做什么。”兰桂丹拿着汗巾子擦拭了下眼睑“你说就是。”她背过身走出屋子。
“这个东西,需要你想办法放到你外祖父或者大舅舅的屋子里头,届时,才能真的给赵元淳报仇,元稹如今去外头找几个关键证人还活着的家属,等着他们入京,你且放心,无论发生什么,兰家绝对无碍,我只是代为来传话的,做不做全在你。”ii
“你让我来,不就是有把握我会帮你吗?我都已经给了你们那么的机密信息,早就是兰海两家的罪人,这些东西我来做是最好的。”刚刚那些状纸上头,已经清清楚楚的把海家关于会试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