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刚落下,杨宝眉立刻大声附和道,“一口一个寡|妇门前是非多,一口一个年少守寡,刚刚能同我搏命殴打,顷刻转眼恨不得化成绕指柔,缠着别人丈夫身上,你二妹未婚夫死得早如今看来还是老天垂怜,活着带绿帽也得气死!”
兰桂丹死命扯着赵元稹衣袖,一直摸着眼泪花,声气颤的不行“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对你千好万好事事把你放在第一位,你就纵容杨宝黛大姐打我!”
杨宝黛眉眼和善,上前把兰桂丹的手握住,语气十分心疼,“原本就是误会,我同弟妹道歉,外头风言风语太多,我大姐心疼我这才贸然顶撞,今个说清楚,大家伙都晓得我是元稹媳妇,你是元稹雷打不动的弟妹,日后站得直行的端,依旧和和气气做妯娌,至于·····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打了我大姐,该怎么罚弟妹说个数······”
兰桂丹哽咽,一把将人推开,呸了声,冷笑起来,“打了我还想私了,等着坐牢吧!”转头看着探头蔑视她的杨宝眉,眼神恨不得化成钢刀把她千刀万剐,对着奴仆吆喝命令,“把这小娼妇给我捆起来丢到衙门去!”
围观群众更加多起来,赵元稹倒也笑,“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要不怕把你和你老娘家脸都给丢完,我们也不怕!”
“赵元稹!”兰桂丹不敢相信,含泪瞧着他,皱着眉头吸着鼻头,“你尽也帮着外人欺负我这个寡|妇了!”旁边老妈子扯着她衣袖低劝,“小姐莫要被人瞧去笑话,老奴派人找老爷去了!还怕这两个小娼妇不是!”
“你骂谁小娼妇!”杨宝眉横眉从后面走上前。,骂她可以,骂她妹妹就是碰了她的逆鳞,杨宝眉口齿十分利落,毫不给面子,“赵相公瞧着你是寡|妇弟妹给足面子才不闹到衙门,我倒是要看看不守妇道勾引叔叔,你老子要怎么判!”
她恶狠狠盯着要扑上来兰桂丹,转头拿出说书架势对着围观群众正色道,“大家来说说道理,这女人男人早死,若要再嫁,他公公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更是县太爷闺女,哪家不是争着抢着娶,非要背着贞洁牌坊活活在家守着,若是规规矩矩守着亡夫,好好伺候公公婆婆还算是一桩美谈,她倒好,转头瞧上亡夫大哥,人大哥瞧不上她,还不要脸学着青楼女子款式打扮的花枝招展,死皮赖脸朝上面贴,如今我妹妹做了她大哥媳妇,不仅不收敛,到处姐姐自取,打量我妹妹是个腼腆小姐······”
语气生动形象,不少人看着兰桂丹目光鄙夷起来,赵元稹小声和杨宝黛咬耳朵,“大姐乃是女中巾帼,以后谁取回去,都是宜室宜家,铁定一生一世一双人。”
杨宝黛伸手掐他,都什么时候还打趣,赵元稹吃痛,就听着外面喊起来“县太爷来了!县太爷带着捕快来了!”
围观看热闹的人立马做鸟兽之散,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
“爹爹!”兰桂丹看着县令老爹进来,立刻吸着鼻子小跑过去,指着杨宝眉告状“就是她打女儿,毫无缘由上来便是胡搅蛮缠,你可得为女儿做主啊!”
兰梁看着兰桂丹脸上巴掌印指甲印,好好衣裙被扯得稀烂,手绢捂着脸一个劲哭泣,吧唧吧唧吊着珍珠眼泪,目光阴沉下来,心头冒火,再看不卑不亢微微有点不可一世罪魁祸首,袖子一挥,怒道“把这个疯婆娘给我抓起来!”
“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有为法度。”赵元稹上前请安,把杨家两姐妹牢牢护在身后,梨涡抿起,眼神阴冷下来,举止透着恭敬,看了眼抽抽搭搭奋力卖惨的兰桂丹,才慢慢悠悠开口,“按照当朝律法,涉事人含有主审官家族中人,理应有外派官员受理诉讼,堂而皇之无凭无据拿人,目无法纪罔顾纲常,大人莫拿官声斗气!”
“爹爹!”兰桂丹睁大眼睛看着兰梁,言语三分委屈五分撒娇还有两份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