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霓双手一颤,绳头掉在地上。
“怎么?你不想救她吗?就不肯赌一把?”李震言语中溢满亢奋的情绪,“赌一赌,至少还有五成的机会能救她,倘若我下令动手,她必死无疑。”
秦羽霓坐在地上一点点向后缩着身子,李震踱步过来,一脚踏入束缚着少女双腿的铁链中央。
“不、不要逼我不要!”
揪起少女衣领,把人拖回来,摔在绳头面前,李震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话“你——逃——不——掉!”
李震没了耐心,挥手示意台上的刽子手行刑。台上的叛军士卒早已等候多时,举腿便踹倒春芽脚下的砖块。
春芽身子悬空,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原来死的时候也不那么痛苦不对!
她倏地张开眼,便见台下师父紧紧抓住了一截绳子,拼命向后拽。系在春芽腰上的绳子把她缓缓拉起,脖子上的绞索便没有完全收紧。
啪、啪、啪
李震鼓掌,绕着秦羽霓走了半圈,凑在奋力抓着绳子的秦羽霓耳边“恭喜,赌对了。不过——”
他握住少女紧抓绳子的手,凑得更近了些“不过啊,游戏还没有结束呢!”
“无耻、变1态、禽兽不如!”秦羽霓吼着,死死盯着台上的小徒弟,目不斜视。
绳子磨破了手掌,脱力的感觉传来,春芽一寸一寸落了下去,秦羽霓连忙向后躺下去,双腿使劲蹬着。
见得眼前这幕,春芽惨然一笑,眼眶中的莹光滴落“师父,你放手吧。咳、咳下辈子,春芽做牛做马,再、再报你的恩德。”
“哈哈哈,很好!”李震蹲在秦羽霓身边,笑得倒仰,“就是这个样子再用点力,你这样不成的啊,她快说不出话来了。”
须臾,李震跳起来,站到一旁“油呢?快、快、快!给她上点油。”
话音刚落,冰冷滑腻的油一桶接一桶当头浇在秦羽霓身上。
绳索顿时从秦羽霓手上滑了出去!
“呃!”
春芽猛地落下一截,嗓子里挤出一声,眼珠子翻白,两脚抽搐。
“啊!”秦羽霓发一声喊,抢上前扑向绳子,急急绑在腰间。
往回拽的时候脚下一滑,跌倒在地,忙不迭地手足并用的爬。
“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有意思,尔等怎么不笑啊?”李震高兴得跳起来,四下环视。
四周的士兵一晚上不敢发出动静来,此刻李震发问,这才放松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
“哈哈哈”
夜空里回荡着机械的笑声,只有单薄的少女身影奋力挣扎,试图挽救徒弟的性命。
料峭寒风如刀子一般割在身上,秦羽霓咬紧牙胡乱地抓地上的草叶,一次次抓紧一次次打滑。
嘈杂的笑声里听不到春芽动静,秦羽霓不敢松懈,更不敢回头去看。
少女十指紧紧抠入泥地,秀发一片片粘连到一起,混入不少断枝、落叶和泥土,看不出原本俏丽的模样。
“春芽,说句话!”
“开开口好吗”
“哪怕吱一声也好,别死!呜呜”
“呜呜不要死,不要千万不要”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破空之声响起,挂在春芽脖子上的绞索应声而断。
一簇箭矢斜插在台子上,白羽箭尾兀自轻颤。
场面顿时为之一静,秦羽霓回头,脱力后阵阵眩晕,再也抓不住了。
春芽落了下去,腰间的绳子还连在秦羽霓身上,拖着秦羽霓仰面向后倒下去,又向台子方向滑出去一段距离。
倒地一吃痛,秦羽霓便又醒过来,咬了咬舌尖,强提起精神,深一脚浅一脚地拖着脚镣上了台子,一下子扑在一动不动的春芽身上,微微颤抖的指尖搭上她的脉搏。
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