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几人沉默着,脸上俱是凝重的神色。
良久,秦羽霓第次向他们望了过去,轻叹一声,率先开口“唉,眼下的情形就是如此,你们此刻若是想要抽身,大可以离开,避避风头。”
“大东家什么意思,可是瞧不起俺们?”阿威闻言立刻就站起来,“俺和阿桃不懂得什么道理,可是知恩图报也是省得的,怎么能这个时候走呢?”
秦羽霓面露难色“可是你和桃露就要”
阿威和桃露互相凝望,两人都从对方饱含情谊的眼中看到一种决然的坚定。
“羽霓,”桃露伸手握住秦羽霓,“我和他已经商量过的,自从你把越姑娘带过来,我们就打定主意,无论做什么都会支持你的。”
秦羽霓心中被屋外的阳光填满,只觉得浑身都是暖意。
阿威继续接过话头“大东家方才告诉我们其中的利害,若只是吓唬俺们,让俺们独自逃命,那您大可以省下些唇舌,大东家在哪里,俺们便在哪里,决计不会离你而去的。”
“嗯、嗯、嗯!”春芽的脑瓜子好似小鸡啄米,“师父,之前我不能理解你的苦心,我脑袋也生的笨,好多东西学不明白,加上表小姐冰雪聪明,又那么崇拜你,我生怕她夺了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所以——啊!”
秦羽霓抬手往春芽脑门上就是一下,把她后面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谁说你笨了?你这死丫头脑子里成天装着些啥?婉纱哪里比得上你了?你把这些有的没的心思全放在手艺上,至尊卡的客户我想着都能全给你打理的。”秦羽霓柳眉一竖,故作生气道。
这下轮到春芽吃惊了“啊?真、真的?郡主殿下的衣裳我也能上手?”
“有何不可?”
原来前段时间和春芽不对付就是这么个缘由啊!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心结终于解开,屋子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三人又闲聊一阵,秦羽霓轻叹了一声“唉,眼下的乱局,不知何时才能安定”
做正经生意,自然是希望国泰民安,朝局稳定,赋税轻薄。
几人再次沉默,叛乱的事情,谁说得准?这次又是牵涉到了郡主,风波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能平息。
“咚、咚、咚”
宅子的小院中又是一阵响器扣门的声音,又有人来了。
秦羽霓秀眉轻蹙,这个时候还有谁会上门?
“哎,来啦!”阿威向大门方向喊了一嗓,示意三位女子不要出声,“我去看看。”
阿威出了屋子,合上房门。
秦羽霓垂眸盯着粗瓷茶壶,细细听着院里的动静,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听得大门方向有人和阿威说话,内容却是听不清楚。
又过片刻,阿威回到屋里,手上多了一封信。
“大东家,这是给你的。”阿威把信纸递到秦羽霓面前。
秦羽霓接过,诧异地接过,抽出信纸“给我的?”
“嗯,”阿威解释道,“越姑娘那副字画俺帮您送去杨先生的府上——您说秦衣楼这几日不太平,东西又是越姑娘拿回来的,俺送过去不会惹人注目,免得给杨先生招惹麻烦。
东西俺送过去了,那个跛足的廖管家非得让俺留个地址,没想到杨先生回信过来是给你的。嘿嘿,他怎么知道画是大东家找回来的?”
秦羽霓也是满头的问号,当时知道靖月司的人势必要找上门来,为了避免把杨先生卷进来,刻意让阿威在还字画的时候不要提及出处,只说是偶然得到一副先生流落在外的墨宝,特意送回来的。
他怎么就知道阿威是我的人,东西是我拿到的?
按下心中疑惑,秦羽霓把信看完,紧锁眉头,不禁陷入沉思。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良久,就听得秦羽霓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