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子此言差矣,我等仰慕中州泱泱大国气象已久,自东硫岛耶马台跨海而来,只愿为英王大人马前卒,这不正说明英王大人才是凌云帝国气运所在,万国来朝,众望所归吗?”
李凡斜眼瞥过去,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短小的武士,扎朝天马尾,一脸胡渣沧桑得不行,披着一领东硫岛国式样的古怪盔甲,腰间两把古怪的刀,听他说过一为打刀,一为肋什么差。
“嘿嘿,你这个倭寇人话说的倒是利索,不像你手下的那些个武士啊,忍者啊整天叽哩哇啦的什么都听不懂。罢了,有事我就找你——你叫柳什么来着?”
柳生柴舟一阵激动,世子大人问我名字,终于能入得了大人的眼了吗?
“大人,吾辈耶马台柳生家剑道传人,独创二刀流剑”
不等他说完,李凡便挥手打断,人也走远了。
“行了,就叫你柳柴吧。把你的人都叫回来,继续赶路,一定要在三日内到达云中郡”
柳生柴舟死死攥着武士刀,忍住拔刀的冲动。
作为整个东硫岛剑道第一人,我柳生柴舟就不配拥有姓名吗?
若不是耶马台的金乌女王要我等渡海向中州的天朝上国取经学习,何故要到这里来受这种鸟气?
我们耶马台最为荣耀的武士,居然就只能做半道截杀信使、逃兵,打扫战场,清理道路这等不入流的事情,简直就是狗眼看人低!
中州的人眼睛个个都是长在脑门上的,我们带着金乌女王最诚挚的问候和最华美的衣料,以最谦卑的姿态去拜见凌云帝国的女王,结果——
那位女王,就是凌云人口中的天子,连看都不看一眼,说耶马台的衣料不及凌云普通布帛的万一,更不要说上好的迷花缎了!
东硫的使团甚至没能进入鸿胪寺,就被傲慢的凌云人赶出云上京,哪知回程途中船队又遇到了风暴,高贵的东硫武士最后竟然沦为海盗,如今受了英王大人的招安,本以为可以凭借精湛的剑术和一腔热血赢得中州人的认可,但是
呵呵——
柳生柴舟苦笑一声,匹练般的寒光一闪,碗口粗的树木从中断开,慢慢倒下,断木尚未落地,剑花一挽,刃已归鞘。
惊叹、赞美、吹捧。
周遭响起的种种溢美之词此刻听来全然就是讽刺!
没人知道我的痛苦!
难道我们东方日出之国的武士就如此的不堪吗?即便遭受所谓上国的冷眼也无所谓了吗?
“柳生大人,我们杀掉的那两个人身上发现了古怪的东西。”蒙着面的黑衣忍者半跪柳生柴舟面前禀报。
“什么东西?”
忍者递过来一个漆桶,柳生柴舟按下心中的不忿,拧开,发现里面是上好的宣纸,上面画着些图案和符号。
“八嘎!”柳生柴舟骂了一句,“宣纸可是好东西,即便整个东硫最繁华的城市耶马台也没有制造之法,竟然被你们淋湿了。”
立即有两人撑起雨伞。
柳生柴舟在伞下擦干手,小心地把里面的纸张抽出来。
“这是什么?”
纸上画着某种机器的结构,一些从未见过的奇怪符号标注在图画四周,似乎是某种机器的图纸。
疑惑的目光在图纸上游走,几个大字顿时引起柳生柴舟的注意。
“大花楼机?难道这就是凌云女王所说的,织造迷花缎的织机吗?”
柳生柴舟眼中精光大甚,激动异常。
“那两个人到底什么身份?”
“临近郡县的兵卒,像是护送什么人回云上京,途中走散的吧。”
柳生柴舟小心地把图纸收好,若有所思
远方传来军队开拔的动静,这一拨由东硫人组成的队伍麻利的收拾好现场,向李凡率领的轻骑兵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