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霓从阿威的家里出来,天色已经开始有了泛白的迹象,不由得加快脚步赶回秦衣楼,半道上忽然瞥见甲六客栈方向有大量的人影在活动,看样子似乎是去往衙门的方向,秦羽霓眉头蹙起。
甲六客栈便是靖月司活动的老巢,看着样子势必和昨夜的事情有关。
他们现在去衙门,肯定是要借助官府的力量追索越青伶的下落。
有些手尾,要赶紧处理。
回秦衣楼的路上便把李度给的夜行衣扔了,悄悄爬墙从窗户进了自己屋,还未来得及梳洗打扮,门外就已经能听得春芽在与人争执。
将应对之法仔细的过了一遍脑子,秦羽霓拉开了门。
“师父,我去盯着点,免得他们乱来!”卧房门前,唐婉纱愤恨地说道。
“由着他们吧,我们寻常百姓,做不了什么。”
“我、我就是在一旁盯着。”
说完,唐婉纱追着王兴月出去“大人,你们要搜什么地方,我带你们去”
走出一段距离,王兴月突然转过头,冷冷审视着唐婉纱“最近秦衣楼管事的人就是你?”
“是、是的,秦衣楼遭逢祸事,小女子和其它几位管事都被拐子掳了去,只不过我走运,拐子先把我放回来了。师父忙着救人,生意上的事情就只有我担起来了。”
“嗯,有些话问你,跟我来。”
说着王兴月进了旁边的屋子。
“婉纱!”
“别去,他不是好人”
“小心啊,什么话不能在外面问的?”
见得这边的情形,被捕快看押着的伙计、绣娘们纷纷出声劝阻。
唐婉纱看了他们片刻,一脸决然之色,咬唇跟了进去。
刚进屋,王兴月一把掐住唐婉纱的脖子,举起来摁在墙上。少女立刻涨红了脸,窒息的感觉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他那一双手似铁箍一般,纵然练过些武功,此刻悬空的腿踢出去,竟是那么的绵软无力。
见得她反抗渐渐变弱,王兴业终于松开手,任由她跌坐在地。
“咳咳咳”
唐婉纱大口地喘息,王兴月却是已经蹲下来,幽幽开口
“你可知道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不不知道。”
“嗯?”
王兴月的声音犹如索命的恶鬼,恐惧摄住唐婉纱的心神,她不敢去看王兴月可怖的眼神。
“她、她说要去找绫傅斯的晦气还说只是去看看的,其它我、我、我都不知道啊!”
“为何不禀报?”
“我想着这种小事,你们要对付的是郡主,这种事情你们不会在意。”
原来她只是去作弄绫傅斯的,大概是从客栈出来看出了什么端倪,便临时起意往郡主府这边来了。
这帮废物啊,竟然松懈到这种程度,让一个小丫头摸进去了还浑然不觉。
王兴月想了想,勉强接受了她的解释。
“往后秦羽霓的有什么异常举动,也要汇报,知道了吗?”
“明,明白了”
唐婉纱暗自腹诽,她一个傻傻的姑娘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让你做的事情可有安排好了?”
“嗯?”唐婉纱愣了愣咬牙道,“好了,都在库房。”
王兴月头也不回,转身便出了屋子。
秦羽霓还是换好了衣裳,一晚上没睡,这会脑子里一团浆糊,趁着这会的功夫,赶紧和衣眯瞪片刻。
至于靖月司,他们找不到人过会自己就灰溜溜地走了,没必要专门候着。
经历了这么多事,秦羽霓神经也变得大条起来,即便是面对靖月司,也能从容不迫,想睡便睡。
春芽替师父拽了拽被子,没多久床上的少女便睡熟了。只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