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是个侍女。
正是那当初替苏泉荡挡下黄粱策一剑的周浅萝。
她穿着绿色长裙,娉婷走进。
到里面,便给苏泉荡和张向阳行礼道“奴婢见过元帅大人、见过节度使大人。”
苏泉荡瞧着是她,脸上的笑容忽的浓郁几分,连道“快些起来。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好好养伤么,怎的过来了?”
现在距离黄粱策刺苏泉荡还不过数天的时间,周浅萝虽得从长沙火速赶来的百草殿供奉治疗,但脸色难免还有几分苍白。
看着苏泉荡关切的眼神,她俏脸上不禁是露出两朵红晕,道“奴婢无碍的。”
苏泉荡却道“这怎的行,你快些去休息。我这里暂且不需要你来照顾。”
周浅萝低着头不说话。
张向阳原本便是朝中大臣,现在更是荆湖北路节度使,眼光何等的老辣?
他瞧着两人这般模样,自是什么都看出来了。
虽眼中有着些微失望的目光掠过,但他很快便勾起了些许玩味的笑容,道“苏元帅,那我便先走了。”
苏泉荡也没想太多,只道“节度使请。”
张向阳往殿外走去,只是到周浅萝身旁,却又是忽的回头,道“苏元帅身旁没个人照料也是不便,浅萝在我府中伺候多年,知书达理,便和我半个女儿似的。不如……老夫我便做回媒,将浅萝许与苏元帅你做妾,如何?”
苏泉荡愣住。
他没想到张向阳竟然突然之间又起这心思。
不过随即便是恍然。
张向阳家中并没有很出彩的后辈,和自己搭上关系于他而言怕是颇为迫切的事。这样,总不至于他百年后张家树倒猢狲散。
张向阳这是瞧中他苏泉荡以后定然会位极人臣了。
但不管张向阳是如何想,苏泉荡这刻却也是怦然心动。
自那次后,周浅萝的确闯进了他的心中。
他看向周浅萝,眼中有些期盼。
张向阳嘴角露出老狐狸般笑容,又对周浅萝道“浅萝,你以为如何?”
周浅萝俏脸红润,羞怯道“节度使大人对奴婢有大恩,奴婢凭节度使大人做主。”
“诶!”
张向阳道“还叫什么节度使大人,你若是不嫌弃,叫我声义父便是。这几天我在府中也和你父亲攀谈过,以兄弟相称呢!”
周浅萝到底没有张向阳这样的“老奸巨猾”,当下感恩戴德,眼眶微红道“女儿见过义父。”
她没想过,自己区区奴婢,竟会被张向阳这般看重。
张向阳笑吟吟点头,“好。”
然后看向苏泉荡。
苏泉荡见周浅萝这般,眼中也是有几分喜意,只沉吟道“做妾是不是太过委屈浅萝姑娘了?”
这下便是连张向阳都诧异起来,“苏元帅的意思……”
苏泉荡看着周浅萝,道“若蒙浅萝姑娘看中,苏泉荡愿以明媒正娶,娶浅萝姑娘为妻。”
“这……”
周浅萝感动惊喜之余不禁惶恐,差点流泪,“奴婢出身卑微,如何配得上元帅……”
张向阳却是动容,道“现在连皇上都推崇自由恋爱,这算得什么。而且,浅萝你可也是我的义女,再不是奴婢了。”
周浅萝痴痴看向了苏泉荡。
苏泉荡露出微笑,道“那我等会儿便修书给叔父。”
又看向张向阳,“便劳烦节度使做我和浅萝姑娘的媒人了。”
张向阳不住点头,“好,好。”
若周浅萝能成为苏泉荡的正妻,这于他而言,当然比周浅萝被苏泉荡纳妾要更好。
紧接着,张向阳便很识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