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兴捏着手中那薄如蝉翼的纸,心下却莫名的对上面的内容坚信不疑,联系最近朝堂上的风云,自己突然间自己被降了职,由手下一直以来籍籍无名的人顶替了自己,这毫无来由的背后没人操控是不可能的,他隐隐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
现下,只能凭借手下仅有的几人尽量周旋。
阎兴快步在宫墙内走着,虽说降了一职,到底还是有些面子的,照常换防的禁军经过都规规矩矩道一句“大人。”
许是阎兴平日里就不苟言笑的紧,所以别人没想着阎兴能说句话,今日那领头的禁军照常问候过后便要继续前行,却被阎兴拦了下来。
“单大统领今日可有进宫?”
那禁军头头被阎兴问懵了,顿了一下才道“单大统领今日并未来宫中,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阎兴脸色微沉,将要说的话吞回去,冷声“无事,你们继续巡逻吧,仔细点,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是。”
代替阎兴的大统领叫单雄,说实话,阎兴平时也没怎么注意过此人,可突然间此人不知为何得了萧浔的眼,没过多久,阎兴就被随便寻了个由头降了职位,单雄成功上位,统领皇宫大内所有的军卫。
不知托谢务卿送信的是何人,阎兴总觉得他一定知道更多的事。
好在统领禁军多年,找几个信的过的人暗中动点手脚阎兴还是有把握的,只是——一想到若是宫内真的有人倒戈造反,若是连单雄也叛变,凭借这几个人岂不是杯水车薪,阎兴当即不在迟疑,今日单雄不在宫中,不管是真是假,他总可以先做准备。
……
一眨眼便已经月余,今年的冬天京城特别的冷,冷的萧条,尤其是以往高门盛况的将军府前,高高的府匾好似落了灰,就连呼啸而过的狂风都吹不掉,过往的人无一不顿首,静静凝望片刻,再略带惋惜的摇摇头。
这不,一身着黑衣,干净利落,头戴黑色斗笠,将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看身形貌似是一位女子,打更的人刚一出门,经过将军府门口,就见那女子微微仰头,欣长纤细的身影仿佛与这未亮的晨色融为一体,满街的落叶轻轻拂过她的身后,美成了一幅画。
打更的一时愣住了,近日见过来此怀念将军府的人也不少,可从没一个人像眼前的背影那般,很容易让人记住。
在仔细一看,女子左手紧握一把龙飞在天的玄铁冷剑,右边腰侧一把同样肃杀的弯刀,一看就不好惹,打更的没敢细瞧,生怕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唏嘘了两句赶紧走了。
话说女子一直站到晨光微起,街上约莫已经大致能看清人影了,才提步离去。
少说也站了一个时辰,连姿势都没变过,如此冷的天,女子衣着单薄,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让人不可忽视。
在这四九城里,能与将军府相互睥睨的凄凉之地道来还真有一处,便是曾香火旺盛,从未断过的神寺——大悲寺了。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自从年前隐隐开战后,大悲寺就彻底闭寺,再未接待过一人,就连皇亲贵胄也一概拒之门外。
只有那整日潺潺古老,厚重的钟声在提醒人们这里真的有一间寺庙,里面有人。
天未亮就踏足京城,又在将军府门前伫立许久的女子这会就迎着大悲寺的第一响钟声轻轻敲着泛旧的寺门。
她手起手落,无一不是端的狂妄不恭,却又夹杂着端庄优雅,实在让人挑不出错来,即使觉得不对,看久了也只会更加哑口无言。
片刻过后,沉寂了许久的寺门奇迹般地开了,“轰隆隆”的响声格外的显耳。
女子在寺门大开的那一瞬间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抬手将斗笠摘掉,十分有礼的作了一揖,开门的小沙弥双手合十回过礼,便侧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