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凭什么看不起人,不过是驸马身边一个小小的侍从罢了!一思及之处,苏令之就柳眉直蹙,一股怨结之气直冲上心头。
苏令之身着一袭红衣,死死地捏着酒杯,脸上仍是一脸愤懑之色,她堂堂孟丽重臣,何时被这样看轻过,帝女再厉害,可终究年轻,比不得她在朝堂历练多年,她不能发现的蛛丝马迹,自己一定能够发现。
开阳说,想发现这里的蛛丝马迹,干脆潜入这里最好。
话虽如此,可这里浓烈的脂粉气息,还是令苏令之感到强烈的不适,她用略带不满的眼神扫向这里,声色犬马,一群纨绔公子,她厌恶地想,虽是卖艺不卖身,可是乐女们依然卑躬屈膝,以各种方法哄男人开笑。
苏令之深深吸了口气。
“姑娘,过来玩玩一个人呆在那里吹风,不冷吗”
苏令之猛地一颤,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一脸忌惮地别过脸去,尽管之前告诫过自己无数次要入乡随俗,可眼里的厌恶与不愿仍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那只大手一直摸下去,苏令之浑身一绷,她穿的衣服领口开得很大,她感觉那双手几乎要像鱼一样伸下去。
苏令之猛地一笑,轻轻一转,她用了一些力道,“小女子身子不适,只是个唱曲的,怕惊扰了贵客,客人还是去别处玩玩吧。”
声音虽是温柔,却带着一股与这富贵琦丽之地格格不入的冷意。
那个长相不甚起眼的男人笑了笑,对身旁的同伴说:“是个雏儿。”
“雏儿啊。”他的同伴也笑了,“那没意思,我们去找别人玩。”
一旁观望着的苏令之也笑了。
依她的直觉和经验,这两个人绝不一般。
这两句看似平常的话语,也可能隐藏着不一般的信息。
他们靠近自己的原因,也可能不是想寻欢作乐。
苏令之快速地向最左边那个弹琴的歌女使了个眼色,然后偷偷扔过去一个纸条,那个歌女对她点了点头。
在这座教坊司,也有自己的人。
据说这教坊司的来头不小,背后豪商巨贾云集,甚至还有许多朝廷官员是她的靠山,里面果真富丽堂皇,为佳人一笑掷万金的事在这并不罕见,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销金窟。
苏令之在这站了一会,突然觉得空气有点发冷,开阳这个家伙说得真没错,自己还真不适合这个地方,伪装久了很容易露馅,她尴尬地挪动一步,犹豫着自己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
她这一身正派又丝毫不愿放下架子的派头,很容易被人看出来不属于这里。
一个粉衣的琴女突然向她走来,肩膀似有似无地碰了她一下,对她轻轻一笑,苏令之随着她一起走向一条木制的走廊,走廊凌乱地堆着伎女们的衣物,绫罗绸缎,寥落地堆着,走廊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温暖。前方摆着一个大大的妆境。
空气中各种脂粉混杂的味道,几乎到了已经令她无法忍受的地步。
“委屈苏大人来这里了。”琴女是惊云司的人,“苏大人朝中重臣,很不适应吧。”
苏令之没有否认,她皱着眉,再继续待下去,她恐怕真的要露陷了。
“还得麻烦苏大人再走一趟。”两人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久,这里时不时有人来巡视着,琴女快速将一张纸条交到了苏令之的手上,“皇子说,您要立功,必须用这个方法。”
“知道了。”
两人快速分头行动,苏令之按照纸条的提示,找到了一个房间。
苏令之要做的工作很简单,乖乖站在一旁看眼色为那些达官贵人倒酒就好,那些达官贵人都是正派人,不会想着对她做什么的,他们是想让她发现蛛丝马迹
苏令之想着,却已经到了,她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努力回忆着宫中侍女的样子,尽量做出一副谨小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