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知竹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
当真是哪里都少不得这么一个人。
死士、孟丽余众,好似都跟这人有牵扯不断的勾连。
玉无望当机立断,一行人迅速出了惊云司,几乎找遍了他们所知道的风知竹所有府邸。稀罕的是,一无所获。
越是瞧不见那个人,风长栖这心里就愈发沉着了。
“师父,足以证明,他还没到无所顾忌的地步,最起码他还忌惮着惊云司。”
玉无望摇了摇头。
风知竹可不是什么瞻前顾后的人,他有的是底气,有的是计谋,指不定这会儿正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窥探,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狼狈模样。
这个男子,远远比静亲王要难对付的多。
原先时候玉无望还怀疑风知竹乃是得了静亲王的指令才暗中部署了这一切,后来才发现,静亲王仿佛才是那个被支配的人,至于风知竹,他好似是个主宰者一般,高高在上,睥睨天下。
对于风国皇室,虎视眈眈,恶意满满。
这背后的缘故,他们都不清楚,连个猜度的支点都找不着。
玉无望查了那么些时日,可是到头来,对他的身世也都一无所知。纵使是栖凰岭里头的卷宗无数,也找不到半点关于风知竹的前尘过往。
这么一个人,好似是横空出世的一般,越是这样,就越是叫人惶恐。
毕竟,一个连他都查不出底细的人,该有多么可怕。
那夜极不平静,惊云司的人几乎分布在耀京城的没个角落,着重看守永鼎门附近。
宫中夜宴无断,风长栖听着宫墙那头传过来的丝竹管弦之声,心中积郁更甚。
里头的人倒是欢欢喜喜了,殊不知这外头,几乎换了一个天下。
一连三日功夫,风知竹的那些府邸,半点动静都无。自然的,风知竹也再也没有露过面。越是这样,风长栖就越是肯定,那人跟死士之间必定有这撩拨不开的牵扯。
这样阴狠狡诈的人,一直混迹在耀京城里头,是个隐忧,不得不除。
这日,日头清和,风长栖跟玉无望一同驾着马车往永鼎门来了。
穿过永鼎门前头的长街,大约再走五里路,便能见着行人影影绰绰立在廊下,旁边便是清水河,是宫廷主人所用之水。大抵是怕被人染污了去,是以做了这么两条抄手回廊,很长,大抵蔓延到城郊处。近岸都有各类果树,春夏之间,犹如锦绣铺地,也算是一个妙景。
只是现在已经是暮秋时分,树叶枯黄,摇摇看去,昏沉沉一片,加上天上云光熹微,看起来更为晦暗几分。
看得久了,风长栖总觉着眸光里头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刺痛感。她迅速收回目光,手里攥着一方暗青色的帕子,“师父,我总觉着耀京城会有什么大动。”
耀京城沟渠众多,且每条渠道宽广不一。其中最广阔的一支便是广林渠,自永平城西渡口融汇各支流入耀京城,这是运粮主道。每年的秋收之时,广林渠是最为热闹的,每日有数百条大船进京。渠道上头横亘一条耀京城最长大桥,美名其曰飞月桥。巨木横梁,上头涂抹朱漆,远远看去,犹如飞虹一般。
水道清澈见底,这也仰仗着夹墙保护。风长栖看着底下的鱼儿,嘴角溢出一抹浅淡的笑来,若是一直这样岁月风平,倒也算得上是个好日子。
行人来来往往,见着风长栖跟玉无望一早就见怪不怪,也不行礼,只是嬉笑。
民风倒是极好的,隐隐能听着河房之中的丝竹琵琶之声,想到那日她呈上去的有关改建河房的奏折,风帝批阅了没有。这些时日半点动静都无,风长栖日日悬心,又不好往盛乾殿去催促,只好苦熬着。
开阳跟叱离也不知从何处来,脚步匆匆。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