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汶达叹气,“外冷内热的人在人际交往的时候最吃亏!”
沈芩望着阿汶达,发现他没有半点取笑的意思,又无比认真“走路没声音,轻手轻脚,是因为我很小就知道,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和阿姨,医院值夜很辛苦,回家要休息好,不能吵他们。”
“遇事不慌,是因为冷静才能把处理好,头脑发热要出人命的。我家盛名在外,任何一个人,如果在医院出现失误,误诊、拖延或者医疗事故,意味着蒙羞和耻辱。”
“我资质平庸,如果不是小时候抓阄,根本不会学医。”
阿汶达捂着心口,悲愤莫明“你这样的叫资质平庸,那我们这些算什么?”
“我的成绩是全家医科学业最差的一个,因为我根本不想学医,只想做甜点师,”沈芩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境下,竟然会一起聊过去,“文师兄,还羡慕嫉妒恨吗?”
“你没抗争过?”阿汶达百感交集。
“没用的,”沈芩不愿回忆自己做了多少次无谓的抗争,“所以,平静地接受、妥善地解决,最省时省力。”
“既然在这条路上,不能丢脸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我必须比别人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练习和积累经验上。”
“……”阿汶达恍然大悟,“所以,你特别擅长在旁人面前扮乖,从不提不同意见,总是隐藏在人群里。”
“上课不用被老师点名,实习不被带教认出来,是我一直的愿望,”沈芩停顿片刻,“也只是愿望而已,救援队的第一份名单第一顺人名里就有我。”
“……”阿汶达一时不知道该放声大笑,还是该同情沈芩,忽然又悲从中来,“我打了多少次申请,就差写血书了,才加入救援队的!”
“可是,你为何不愿意与人多交流?成天闷成那样。”
“围在我身边的人太多,我没时间逐一分辨,在见识过许多人心以后觉得,自己一个人待着挺好的,就这样。”沈芩有些无奈,更多的是释然。
“现在呢?”阿汶达忽然发现,自己大概戳了沈芩最痛的地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到了这里才觉得,幸亏学了医,危急时刻自己动手救人,不用哭叫着喊救命,也挺好的。”沈芩的眼中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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