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掖庭时,听过沈芩关于疫病的讲解、还参与过救治,水痘也是在她的主导下顺利痊愈的。
赵箭以前最信任的人是钟云疏,现在又多了一个沈芩,当然,如果她的真脾气能好一些,或者不那么喜欢找他习武就更好了。
沈芩和阿汶达两人都很沉默,被桌案上的烛台摇曳的光,拉扯成飘忽的幻象。
赵箭知道这事情像查案一样,欲速则不达,就乖乖坐到一旁,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阿汶达思来想去,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给沈芩“有没有可能是天花?”
沈芩的表情瞬间僵住,回写“怎么可能?我们都没医治过天花病人!”
“病程相仿,疹子很像,”阿汶达继续在纸上写,“死亡率也像,我们确实没治过天花,但是教学视频和资料还是有不少的。”
沈芩仔细地回忆,教科书上的天花仅存于纪录片,现代社会已经消灭天花,毕竟新生儿只接种卡介苗,都不种痘了。可是,面对面接触治疗病人,和看教学视频完全是两码事。
天花主要是飞沫和接触传播,需要护目镜、高滤口罩和隔离衣,大邺没有护目镜,口罩也只是寻常的棉布加厚版。
就今天的频繁密集接触,如果真是天花,她和阿汶达现在就要隔离观察,别想活着离开绥城,沈芩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说话啊……”阿汶达的心情和沈芩差不多,刚才只图嘴快一时爽,现在仿佛能看到自己全身脓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胳膊上爬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什么?”沈芩没好气地反问,“我们也没药可以用。”
现在突击研制什么药,完全没有可能。
赵箭打量着他俩,幽幽地问“你俩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二位公子。“
沈芩又想到一个人“郎中主事大人说,他那里有完整的病程记录,而且病人还活得好好的。明日一早,我们就进城与他汇合。”
赵箭突然一拍脑门“钱公子,你把白鹿系在哪儿了?怎么我们回来这么久,它还没过来粘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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