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芩惊到了“各行有各行的秘密,尤其是什么独家秘方之类的,像你这样知根知底的,看一下倒也无妨,怎么能这么多人跟看呢?”
崔萍苦笑“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摊主硬说没事。就约好第二日子时去看。”
“结果呢?”沈芩见崔萍的神情不太寻常。
“子时很早,如果睡得太沉,肯定听不到更夫的梆子声。所以子时前赶到的只有我们几个人,其实纯粹是好奇,还真没有想偷学秘方的念头。”
“你们几个人?”沈芩换算了一下对照时辰,寻思着反正自己是绝对起不来,于是兴致勃勃地想知道,一大群人嚷嚷着去,到底能去几个?
“九个,”崔萍苦笑,“看到摊主洗米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不可能在家里做成了,他们用三种米,有两种米我们都不认识。”
“我们跟了一个时辰就不想跟了,真的太辛苦了。那时盛夏,摊主说淘米时,不能用河水,要用井水,井水很凉,日复一日地泡,胳膊肘和手腕手指的关节都变形了。”
“好不容易淘完所有的米,还要磨米浆、沉淀……既费力气又费神,到做糕的时候,几个小炉子我们根本靠不过去,太烫了。”
“看到后来,我们就各自散了,”崔萍有些不好意思,“我回去和娘亲一说,我家再也没有起过做镜糕的念头。”
沈芩无奈摇头,看人挑水不腰疼真是共性问题,随口问了一句“米不都是那样吗?什么叫你们没见过的米?”
“一种米带些很浅的青色,头尾一样圆;另一种米是紫色的;这两种用得少,稻米用得极多,”崔萍想了想,又继续,“后来摊主说,这两种是从南疆买进来的,粘性比糯米还要好。”
沈芩现在只要听到“南疆”两个字,就立刻进入戒备状态,但又不想吓着崔萍。
于是,把记事本翻到空白页,拿出一把各种颜色的彩笔,堆到崔萍面前,笑着说“姐,了尘大师擅画擅字,想来你也不差,来,画出来也让我见识一下呗。”
崔萍仔细想了想,把两种稻米的形状、大小、特性和颜色都画了出来,但是因为隔得太久,完想不起来这两种稻米叫什么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