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如宾,也可以鸡毛掸子外加碎碎念,姐弟也不用姐悌弟恭,可以为了谁吃鸭腿鸭脖子出去单挑,可以边吃饭边说话,逗得全家哈哈大笑……”
“后来又去了好几次,他们从没想过图谋些什么,甚至于后来还开玩笑地说,如果喜欢吃崔夫人做的菜,随时可以去,但是想吃什么带什么,想吃鸡就带一只鸡去,想吃鱼就拎一条鱼去。”
徐然说着说着,嘴角微微上扬,眼瞳里像装了星光,却很快又黯淡下去“我把求娶心告诉崔铁甲时,他直接拒绝了,他说自家小门小户的,配不上我。”
“还告诉我,如果我执意求娶,他家立刻搬走。”
“崔萍也告诉我同样的话,她真的从没想过要嫁入世家,她说,知道世家里还有我这样的公子,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她告辞的时候,没有欲擒故纵和惺惺作态,就像那日拖着抢荷包的混混一样,走得干净利落。”
只是回忆多美好,后来的谋害就有多残酷,崔家的寻常人家的幸福像层薄薄的画纸,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崔萍看似日常欺负弟弟,却在弟弟失踪以后,雨夜击鼓为弟弟鸣冤,那份勇气和魄力,即使在男子中也不多见,因此身体受损,下嫁又所托非人。
沈芩一想到现在容颜憔悴、身体虚弱的崔萍,还有浴火重生的崔柏,承受不了打击而病故的崔家父母,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
“钱公子,”徐然慢慢抬头,黑得渗人的眼瞳深似寒潭,“如果当初,我不去买镜糕透气,没有遇到他们,不去他们家,我不向父亲坚持娶她,他们一家现在肯定还是好好的,对吗?”
沈芩看着徐然,他仿佛站在悬崖边还抬起一只脚,心如死灰地等着她最后一点头,就从此万劫不复。
“我回答是,你打算做什么?负荆请罪?”
“你省省吧,她现在身体虚弱得很,提荆条都嫌重。”
徐然沉默,却没有移开视线。
沈芩拿笔尖敲了一下他的手指“得了吧,其他女子呢?你一个都不认识,她们不照样流落街头?你是不是傻?!”
“幕后黑手逍遥自由,你明明是受害人之一,却在这儿自我反省,没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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