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兵府里最高的上官了。
杨振弯腰把他扶了起来,叫他免礼,然后又去看另外一个明显更加年轻的小青年。
这个小青年倒是高大健硕,但是看他的样子,也就是一个半大小子而已,可能连二十岁都不到,又是被谁推荐过来的呢?
杨振想着转头看了一眼钟令先,顿时心下恍然,心想,仇震海这是在搞什么鬼,怎么弄个半大小子到这里当差!
杨振心里正犯嘀咕,就听见张得贵在边上说道:“大人!这是仇震海仇统带他们营里派到协理营务处当差的仇必勇!”
听到这里,杨振对张得贵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等到这个仇必勇上前拜见礼毕,然后看着那个浓眉大眼的半大小子仇必勇,对他说道:
“你叫仇必勇?你且先说说你今年多大年纪?在仇统带营里,可曾当过什么差,或者可有什么官衔在身上?”
这个仇必勇生得倒是一个好皮囊,浓眉大眼,颇有英气,身材也高大,站直了跟自己快要一边齐了,也颇壮硕,怕也能有几分蛮力。
可是以杨振的眼光看来,他的年纪,恐怕大不到哪里去,若是仇震海直系的子侄辈的话,恐怕往多了说,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了。
杨振问完话,就见那个刚起身的半大小子仇必勇忙又躬了身,对着杨振回道:“这个,卑职仇必勇,今年十七岁!前年从军,一直在仇统带身边做亲兵掌旗手——”
“哦,这么说的话,你小小年纪就已经从军三年了?!那么你现在有何职衔?!”
杨振本是因为惊讶而发话,可是一发话,就后悔了。
仇震海归附之前,是满鞑子那边天助兵的部将,他的手下人又能有什么正经的官衔,就算是有,眼下在大明朝这边,他也没法说啊!
不过,他多虑,这个仇必勇显然没有那么多心眼想这些,当下见杨振一直问,也不避讳,当即回答道:
“卑职在仇统带营里,原有一个备御的官衔,不过那不是咱们大明朝的叫法!现在自然做不得数!
“但是咱们大明朝的官,卑职的家里也有!卑职先前曾受父祖辈的荫庇,也有一个威海卫百尺崖后所世袭副千户的官身!”
仇必勇满是自豪地说出了先世传承下来的大明朝卫所世职,倒是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小吃了一惊。
若是他这个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大明朝世职,那说明他的家世颇有可观,最起码是一个官二代,可是他的父亲会是谁呢?!
杨振想到了这里,转脸去看张得贵,这个时候张得贵连忙说道:“大人!这个仇必勇却是仇震海仇统带的亲侄子,也就是仇震海已去世的长兄仇震泰的长子!”
“哦——,原来如此!”
杨振刚刚恍然大悟过来,就又听见张得贵说道:“大人昨日有令,叫各部拣选一员千总或者把总官,今日到协理营务处报到任职!西城夏副将那里举荐了夏舒夏夏千总,南城吕参将所部举荐了钟令先钟把总!
“至于止锚湾船营水寨那边,仇统带和俞统带最后则举荐了仇统带身边的亲兵掌旗手仇必勇!”
张得贵说到这里,看看杨振的脸色,接着补充说道:“仇必勇现在没有营职,不过他身上却有着咱大明朝威海卫的副千户世职,真算起来的话,也当在千总和把总之间了吧,也算说得过去!”
其实,当杨振知道这个半大小子是仇震海的亲侄子,已经死了的那个仇震泰的长子之时,他的心里已经不再关心他的年纪或者现有的官衔了。
有没有营职并不重要,在自己的先遣营里,颁给他一个把总或者千总的营兵职衔,现在不过是杨振的一句话而已。
此时他想到的却是,那个从辽河口登船之后,再也没有机会重新见一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