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恩话音未落,在路上一字并肩、密集排列的五门虎蹲炮,突然打响,白色浓烟弥漫,震耳欲聋的声响瞬间传来。
“轰隆!轰隆!轰隆!——”
连着五声炸雷般的巨响,将杨振的耳朵冲击出了一阵暴风般的耳鸣,杨振长大了嘴巴,使劲儿摇了摇头,才将那一阵针尖利的耳鸣声摆脱开了。
这时就看见冲在最前面的一群鞑子连着他们胯下的战马,隔着炮阵十几步的距离,瞬间扑倒了一片,足足有数十骑!
而邓恩等人在点了火后,也已经回身上了战马,此时人人左手打着火把,右手握着呼呼冒着白烟的飞将军。
杨振的耳朵一时之间除了颅内的轰鸣,什么也听不见了,但他却看见,包括邓恩在内的十个老卒,突然整齐划一地冲着后续奔来的鞑子马群,扔出了手里冒着烟的手榴弹。
就在手榴弹落入鞑子人群炸开,鞑子第二波冲击之势为之停滞的同一时刻,邓恩不失时机领着他的麾下调转马头,冲进了道路一侧的田野里,然后迂回着往杨振所在的后方奔去。
人常说老马识途,其实说的是老马走的路多,经验丰富。
继续阅读
与此相应的是,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根本不需战术方面的临阵指挥,因为他们自己就清楚在这样一场战斗当中如何保存自己,如何消灭敌人。
邓恩还有他手底下的先遣营老卒,就是这样的一群人,这群人是杨振麾下最大的财富。
邓恩他们临撤退之前瞅准时机水甩手投掷出去的十颗飞将军,在还没有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就在鞑子群里炸开了。
只一瞬间,原本队形紧密的鞑子正白旗骑兵,就像是一个小池塘里突然扔进去了十颗大石头,一下子被炸得人仰马翻,东倒西歪。
拉开了的弓,搭上了的箭,还来不及松手,就扔到了空中,一时间人惨叫,马嘶鸣,血肉横飞。
跟在这股鞑子后面的骑兵见状不得不硬生生勒住了向前冲击的势头,就地重新列阵,张弓搭箭,准备往这边射来。
就在这个时候,张臣一声喊叫,他手下二十人,几乎同一时间抛出了手里呼呼冒烟的手榴弹。
二十颗点燃的手榴弹,就像是二十颗流星一样,迅速落入鞑子停滞下来的人群中,紧接着又几乎在同一时间爆炸。
张臣和张国淦两个人领着的火枪队左右翼里,大部分也都是广宁后屯卫和先遣营久经战阵的老兵。
只见他们投掷了手榴弹以后,迅速扔掉了手中火把,就在马上,快速取下斜跨在胸前早已装填了弹药的火枪,对着仍不怕死冲过来的鞑子人马砰砰砰地打出了一轮弹丸。
双方只是三四十步的距离,火枪队左翼的弹雨射击出去,对方立刻又是应声倒下了一批,有的是马上的鞑子,有的是鞑子连带着战马一起倒下。
他们的前装燧发火枪,在这样的紧急时刻,只能来得及打响一发而已,所以开枪以后,张臣拨转马头,学着邓恩先前的做法,冲进了道边的旷野,迂回着往杨振等人的身后奔去。
这么一溜十三招儿下来,只有跑在队伍后面的两个人,马屁股上被鞑子后队抛射过来的箭雨射中。
那两匹战马吃痛,撂着蹶子在杂草灌木丛生的野地里乱跑,但是幸亏张臣麾下都是老兵,没有一人被撂在地上。
杨振手底下的这些老兵,虽然跟着他征战了多年,但是也没有捞到什么像样的甲胄,如果不是眼下人人都披挂了镶白旗鞑子的全套衣甲,那么这一回他们近距离直面满鞑子骑兵,恐怕就要遭受不小的伤亡了。
庆幸的是,连着几番轰击下来,对面的正白旗鞑子骑兵似乎也失去了先前的锐气,同时似乎也失去了上官的有效指挥。
虽然鞑子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