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码头上去!
“凡是听话得用的,不管当没当过二鞑子,一律有赏!凡是顶撞上官,不听话的,也不拘是谁,一律就地杀了!”
说到最后,杨振的声音渐渐高了,也是刻意要让地上跪着的那些青壮都听见了,免得他们不听使唤。
金士俊与安庆后见是这事儿,连忙躬身抱拳,答应了下来,急匆匆派人去传自己手下的队伍前来,预备接管这里。
杨振简单处理这边的事务,便要从这处关押着众多活口的东跨院里扭头离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不远处跪着的人群中有人高声叫道:
“军爷!军爷!恁们却是大明的官军不是?!小的李吉,却曾是北直隶顺天府丰润县衙的马快班头!去冬辫子兵大军破了丰润县城,小的也曾率众杀敌啊!咱们原是一路——哎呀——!”
“你他娘的!就你王八蛋话多叫嚷的声大!”
杨振才要转身离开,却听见这个自称李吉的大声叫喊,回头再去看,却见高春和正手持棍棒,冲他身边一个青壮男子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棍子打在那人肩头后背上,直发出“嘭”“嘭”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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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个叫李吉的,方才说话又快又急,但是杨振却凑巧听了个清清楚楚,当下转过身来,喝住了高春和,然后看着那人说道:
“没错!我们正是大明的官军!本人姓杨,名振,乃是大明辽东广宁后屯卫指挥使兼钦命松山团练总兵官!——怎么,李吉,你有话说?!——且站起来说话!”
“多谢总兵大人记下小的贱名!小的李吉,去冬今春跟随被掳的百姓出关北来,一路上辗转多处,前不久又被挑出,押解到这里,原不知此地何地。昨夜碰上总兵大人麾下率军入城,心中有些惶恐不敢认!”
那个叫李吉的,听见杨振的话,又见身边手持棍棒的高春和退开了数步,不再打他,遂挣扎着站起身,大着胆子说开了话:
“大人既是大明的官军,小的原也是大明的良民,今日幸得遇大人解救,小的愿意投效大人麾下,以效犬马之劳!”
这个叫李吉的汉子,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个头不高,五短身材,矮矮壮壮的,却也颇为敦实,此时站在那里抱拳垂首,头顶上的发髻用草扎着,稀疏散乱,兼且一身不知道哪里来的破衣烂衫,穿了一层又一层,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
杨振听见这个李吉所说的话,正要接着询问,却听见一边的吕品奇冷笑着说道:“你这汉子,姑且算你曾是丰润县衙的马快班头吧!可是这类衙役胥吏,又算是哪门子的良民?!
“你若是诚心投效,却需拿出一些真东西来!杨总兵大人跟前,岂容你这等人在此信口胡诌,浪费言语?!”
吕品奇冷笑着说完这话,转脸对杨振说道:“大人!此城新下,千头万绪,正有许多大事,等着大人决断,何必在此浪费许多工夫?!”
杨振冲吕品奇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而是对那个李吉又说道:“你且说说看,你这个丰润县衙的马快班头,会些什么?!”
“启禀大人!但凡是捕拿盗匪、命案侦缉,追捕人犯、解押拘提,乃至催差征粮、站堂执役,县署官府三班衙役那点事儿,小的这里自是门儿清得很!”
杨振话音刚落,就看见那个矮壮汉子李吉抬起了头,拍着胸膛,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张圆乎乎的脸上,两只小而圆的眼睛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这个情况,先是让杨振在内的众将瞬间无语,紧接着又让众将一时哈哈大笑起来。
杨振大笑了一阵,心情竟然为之大好,片刻后,收住了笑容,扭头对金士俊说道:“你都听见了?呵呵,如此说来,这个李吉,也算是人才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