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具宏,此人是李倧的舅舅。
而具仁垕,则是具宏之子,同时也是李倧的表弟。
他们是李倧的死忠,最后一个被俘,一个战死,杨振也能理解。
但是李倧自己选择上吊,却大大出乎了杨振的意料。
虽然杨振没有亲眼见过李倧本人,但是他却很清楚的知道李倧这个人有多么能忍。
这样的人,在黄台吉的各种羞辱面前都能忍下去,包括称臣纳质、剃发易服,甚至编列入旗、甘为臣妾等等事情都忍了,只为保住王位。
如今,这样一个人道德底线极其灵活的人,却不敢面对自己的臣子、打着清君侧旗号攻入南汉山城的沈器远等人?
“此事,乃是家父与当时随行之汉阳文武百官所共同见证。家父与汉阳百官皆认为,昏君李倧必是听闻我大军得天兵之助,其所仰仗之清虏大势已去,是以既担心下人冒犯,又害怕天朝问罪,故而一时惊恐,畏罪自杀而亡。奸相洪瑞凤作证,昏君李倧早有此心。”
杨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既然沈越仁这么说了,杨振也不想反驳。
毕竟李倧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骑墙派,为人过于反复无常,反复横跳,并非好的合作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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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杨振自然不会为他主持什么正义。
因为李倧本人的王位就是靠着政变得来的,而被他赶下王位的人,即光海君李珲,现如今,还在金海镇的监管之下顽强地活着呢。
当然了,虽然现在李倧死了,不过杨振从未想过送一个活着的光海君回去汉阳城。
这个人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他不死,就是对朝人当权者的一种威慑。
虽然,沈器远兄弟父子与杨振的利益绑定已深,但是杨振还是打算留一手。
“好,我可以认可这个说法。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要想快速稳住局势,还要我那岳丈大人尽快选立一位李氏宗室子弟!”
“回都督的话,就在昨日,家父与汉阳文武百官,已一致拥立怀恩君李德仁继位,为权知朝鲜国事。”
“怀恩君李德仁?他是李氏宗室支系?”
“正是,怀恩君乃是成宗次子桂城君李恂之曾孙。昔成宗之时,距今已去一百五十年之久。怀恩君虽是宗室,却是宗室旁系之中的旁系,其人不仅早已远离李氏宗室是非,且在民间士林颇有仁德贤良之名,汉阳文武百官与士林君子,听闻昏君畏罪自尽,而大军择立李氏之贤者,并废除一切胡俗弊政,纷纷上书称贺。”
“呵呵,那就好。”
对此,杨振也不能多说什么了。
只是沈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拥立了早已是成年人的怀恩君李德仁,还是让杨振心里略微感到不爽。
但是想到,沈氏兄弟既然敢立此人,想必就有控制此人的手段,心下倒也释然了。
一个过渡人物而已,自己丝毫不干预,倒也有助于这个海东小国尽快稳定下来。
“既然你们已有新君,那么北方二道之地的事情——”
“家父已有交代,卑职此来一者是为禀告大事进展,二者就是为此。”
卧牛岛密约之所以是密约,就是因为在这个事情上,沈器远答应的虽然爽快,但他不是朝鲜之主,光是他签字同意还不够,必须有一个有国王名义的人认定才行。
现在看来,二十五日被拥立上位的新君,即怀恩君李德仁,就是这个背锅的人。
果不其然,沈越仁说完话,很快就从随从的手里接过来一个锦盒,打开来,取出一个卷轴,然后双手递到杨振面前。
杨振接过来,打开,一目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