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局面里,推断出凤凰城那边已经没了指望。
但是在得出这个判断后,济尔哈朗话锋一转,却又说道:
“现在保住九连城的唯一希望,就是尼堪了。本王算了算日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日中午,最迟今日傍晚,尼堪的大军就能抵达,至少他的前军马甲兵应能抵达江东!
“恰好今日杨振也亲自带了主力,过江来攻九连城,一旦尼堪率军到来,而杨振江东空虚,形势或许能够一举逆转!”
说到这里,济尔哈朗完全无视巩阿岱满脸愕然的神情,看着巩阿岱只管继续说道:
“所以,今日要辛苦你,统领城中所有能用之兵,八旗披甲也好,新编高丽牛录也好,仆役阿哈也好,督促他们都要上阵,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务必再守住一日!”
“王爷——”
“你不必说了。去备战吧!”
巩阿岱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的郑亲王爷居然还是不肯放弃,还坚持认为尼堪能率军来援。
巩阿岱毫不怀疑尼堪的大局观,毕竟这是连大清皇上都公开称赞过的尼堪的优点。
但是,今日杨振亲至城外的情况,让他心里有了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杨振对九连城一直围而不打,摆明了就是围点打援的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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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了九连城外,这说明九连城以外的战局必然起了重大的变化,毫无疑问,九连城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至于那个能让杨振放心过江,亲自来到九连城下坐镇的重大变化,巩阿岱的直觉告诉他,很可能就是,尼堪的兵马已遭不测。
巩阿岱认为,在当前形势下,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但是看着疲惫不堪已有几个日夜没有睡好觉的济尔哈朗,他最后还是选择给这位郑王爷留一点希望。
同时他的心里,也存着一缕幻想,万一郑王爷是对的呢,万一尼堪没有遭遇失败,真的在今天就带着援军踏平南朝的江东大营呢!
巩阿岱怀着种种心思,离开了济尔哈朗的下榻之处,开始强打精神派人清点城中所有男丁。
不管你是城内旗人百姓,还是汉人包衣,又或者是朝人包衣,甚至连包衣没轮上的无主的新获朝人奴隶,只要是男丁,凑够三百人就编成一个牛录,立刻就巴牙喇营里拣选一个巴牙喇壮达,当场委任为牛录章京。
然而,还没等巩阿岱这边新编出几个牛录来,甚至连他预期之中的重炮声都还没有响起,地面突然一阵震动,同时城南方向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巩阿岱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叫道:“南墙炸塌了,城破了,城破了!”
“城破了?!”
还没等巩阿岱做出反应,那些原本老老实实的弯腰站在他前面,排队接受整编,等着分派任务的人群,瞬间就炸锅了。
排在前面的转身就跑,排在后面的直接就一哄而散了。
随后,整个九连城内,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乱。
多亏了巩阿岱身后带着几队执行整编任务的巴牙喇,使得他能在混乱之中,凭借宗室出身的身份以及以往的权威,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收拢了数百顶盔披甲的巴牙喇和马甲兵,然后朝着炸塌的城墙处匆忙赶去。
没错,九连城的南城墙,被炸塌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九连城内的守军,甚至包括济尔哈朗和巩阿岱,当然也包括就守在这段城头的镇国公费扬武,都在等着明军攻城的重炮声。
他们已经习惯了明军重炮轰击的节奏,以为明军攻城必先用重炮轰击城墙。
但他们可能忘了,杨振指挥攻城破城,首选向来是简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