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人出去打扫战场,修补工事,可许廷选也是在同时离开的汤站堡,走时还未见到活口。
但是他作为总领汤站堡探马斥候的负责人,他又不能说不知道,因此只能根据自己以往打探到的情况做个推断。
“如果是多积礼本人,那么根据以往的俘虏供状推断,留在凤凰城的,就当是清虏宗室出身的什么辅国将军巴布泰了!”
“巴布泰?”
听了许廷选的回答,杨振弄着下巴上硬硬的胡茬子,想了一会,接着问道:
“进攻你们汤站堡的清虏,是什么人马?是真鞑子,还是二鞑子?”
“回禀都督,肯定是二鞑子!”
对于杨振的这个问题,许廷选回答得十分干脆,因为他很确定。
“哦?何以见得?”
“回禀都督,二鞑子和真鞑子的战力差别很大,到了战场上,一交手便知。而且此次进攻汤站堡的这批清虏人马,冲城时呐喊声虽大,可是行动迟缓,队形散乱,一炸即溃,卑职觉得,他们的战力比起以往的二鞑子,都有所不如!”
杨振听见他这么说,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是清虏镶蓝旗旗下新编牛录?!”
“都督也这么想,卑职就更笃定了。这次进攻汤站堡的二鞑子人马,很有可能不是清虏原来旗下的老汉军牛录。那些二鞑子汉军牛录什么样,卑职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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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旗汉军二鞑子是什么样的,许廷选当然是清楚,因为他原本就是其中的一员。
说起八旗汉军二鞑子,别的姑且不论,只说上了战场,那是要凶悍有凶悍,要心机有心机,几乎个个都是老油条,并不好对付。
“那也就是说,这次从凤凰城来犯汤站堡的二鞑子,有可能是清虏新编的朝人牛录?”
“回禀都督,根据以前的探报,凤凰城内的人马,除了清虏镶蓝旗旗下的真鞑子之外,还有两支,一支是以前尚可喜所部遗留的下来二鞑子汉军,另一支就是新编的朝人牛录。”
“很好,你这次回去后告诉潘喜,也告诉祖克勇,叫他们先联手干掉企图夺取汤站堡的清虏,然后弄清楚留守凤凰城的主力兵马到底是什么人。”
听了许廷选的报告,加上自己对形势的判断,杨振对于凤凰城方向的新情况,已经有了最后的决定和应对的战略。
“若是尚可喜旧部汉军,本都督念在他们也曾是东江一系,愿给他们投诚立功、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杀了城中清虏,反正来归,其以往罪恶,概不追究,可授以官职,仍领旧部到我军中听用。”
说到这里,杨振扫视一眼,见自己中军李禄也在大帐中候命,于是马上吩咐他照着自己的意思写了几道手书。
一封给潘喜,一封给祖克勇,另有一封专门给他们用来策反凤凰城的二鞑子守将。
然后加盖了征东将军之印,连夜打发了许廷选一行人过江返程。
虽然夜已深,但眼见留守凤凰城的清虏已经出动,妄图围魏救赵,杨振知道自己北伐的第一阶段目标即将达成,内心还是有些兴奋的,把人都打发走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当然,这天夜里,跟杨振一样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的,还有身在平壌城内的和宁国兵曹判书兼北方二道兵马都元帅沈器远。
因为就在四月十八日的傍晚时分,常驻和宁国的清虏大臣敬谨贝勒尼堪,率领三千清虏马甲兵抵达了平壤城外的牡丹峰大营。
尼堪抵达后,面对卑躬屈膝出城迎接的沈器远,不仅当面拒绝了沈器远诚邀其率军入城驻扎的一番“好意”,而且当场就夺了沈器远对平壌一带兵马的指挥之权。
虽然尼堪并没有当场叫人摘了沈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