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我们的主力陷在和宁国内,不能出来,给了清虏集结主力击破辽西大军的机会,然后等清虏回过头再来进攻我们,那我杨振可就要成千古罪人了!”
“啊?!”
“这——”
“不会吧?”
“至于如此吗?”
杨振一番话说完,同在总兵府二堂议事厅内的仇震海、李禄、杨珅、严省三等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尽皆目瞪口呆了。
一个个要么直呼出声,要么就在心里叩问自己。
包括提出席卷占有和宁国这个议题的张臣,一时也有些愣住了。
显然,他没有想到,杨振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同时他也并没有把问题想得这么复杂或者这么深远。
而且一想到他的提议居然有可能让杨振因此背上一个千古罪人的骂名或者黑锅,张臣当下心不自安,立刻躬身对杨振说道:
“这个,是卑职考虑不周了。卑职原只是就事论事,绝没有丝毫损害平虏复辽大业,让都督背负骂名的意思。”
“是啊都督,卑职相信,张总兵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其实说到底,还是咱们没有都督站得高,看得远,想得深!”
“是啊都督,其实张总兵的建言,也有很多可取之处,归根到底只是一个时机把握的问题,一个孰先孰后的问题罢了!”
“的确如此,等到我们拿下了凤凰城和九连城以后,若清虏大军仍不来与我们对垒,那么我们就可以实施张总兵的计划了!”
“是啊,到时候我们水陆并进,一举拿下和宁国不是难事,如果他们敢于反抗,那时我们没了清虏威胁我们后路的后顾之忧,也能从容将其一一剿灭!”
张臣反省自己的话音一落地,仇震海、李禄、杨珅和严省三四个人相继站起来发言,一方面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另一方面也是在帮张臣解释。
其实不用解释。
杨振对眼前这几个将领还是非常放心的,知道他们不可能存心坑自己。
与此同时,杨振心里面其实也知道,如果单纯为金海镇自己麾下这个群体的利益考虑,张臣的提议反而是最优的选择。
其实对自己麾下这个群体中的多数人来说,平虏复辽的事情着什么急呢,最重要的是借着朝廷要平虏复辽的机会赶紧进一步壮大自己。
因为一旦真的平虏复辽了,把盘踞辽沉的清虏打垮了,驱逐了,甚至是灭亡了,那么接下来兵强马壮的金海镇又将如何自处?
杨振可以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可是他却不能强迫自己的部将们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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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振几乎可以肯定,在军中沉浮多年的张臣,之所以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掉头东进,转而袭取和宁国的建言,一定是考虑过那个问题的。
但是张臣没有说破,杨振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破。
因为,一旦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样的想法在自己的军中公然冒头,那么接下来对清虏的仗,可就不好打了。
杨振还是很有一些以天下为己任的崇高使命感的,并不想沦落为拥兵自重或者养敌自重的军阀。
“行了,行了,张臣的意思我懂,你们的意思我也懂。就像方才李禄说的,就是一个时机把握的问题而已。和宁国早晚是我们的,你们不必着急。”
面对诸将的说辞,杨振先是呵呵笑着出言制止住了,随后想了想,继续说道:
“平虏复辽,是我辈一生之夙愿,也是我们当年渡海移防、开镇金海的初心,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以此为号召,激励军心士气,团结全体将士,这一点,永不能忘。
“至于和宁国,我也跟大家交个底,在打垮清虏之前,甚至在收复辽沉之前,我的意思是必须以稳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