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呵斥了一番,说自己要做尧舜之君,行事要大公至正,怎能出此下策,因此不了了之。
不过杨振所说的那些话,却时不时的会闪过崇祯皇帝的心头。
有时他真恨不得将眼前这些内阁大臣们的家全抄了,将京师左近的勋贵之家全抄了,充作军费。
因为这些人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皆来自朝廷,来自天家,可是他们却不愿意为朝廷分忧,为天家分忧,真可谓是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
这次骆养性提起薛国观家资巨富的时候,崇祯皇帝的心里就闪过了杨振当初的进言,于是立刻下了狠心,不仅将薛国观赐死,而且直接下旨抄没其全部家产。
“骆养性!”
“臣在!”
就在众大臣的战栗与沉默之中,崇祯皇帝再次发话了。
“你去吧,把朕方才的旨意传达下去,安排得力人手立刻执行,然后具折上奏!”
“臣遵旨!”
有了崇祯皇帝的明确旨意,骆养性自然也变得雷厉风行了起来,当下领了旨意,弓着身子退出大殿,然后转身快速离去。
此时的乾清宫敬天法祖大殿之中,就剩下三个满心震惊的内臣大珰,还有四个战战兢兢唯恐大祸临头的朝廷重臣。
“张阁老!”
“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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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内阁首辅人选确定下来之前,内阁的担子你就想挑着吧。”
“臣明白,臣遵旨。”
崇祯皇帝方才下了那些旨意,有许多都是需要内阁起草诏书,司礼监用印,然后才能颁行下去的。
所以崇祯皇帝对跪在地上的这些人虽然都不满意,可是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大司马!”
“微臣在。”
“山海关兵部分司报上来的金海镇捷报,朕早已叫人转给你们兵部,叫你们拿出奖赏的意见,你们是怎么定的?”
“启奏陛下,兵部已有条陈!”
面对崇祯皇帝的询问,兵部尚书陈新甲连忙应答,然后从袖中取出一道奏折,高高举国头顶。
王承恩见了,快步上前去过,然后转身回去,递到了崇祯皇帝的手上。
崇祯皇帝拿起来翻了翻,一目十行,然后犹豫了一会儿,合上了。
“朝中有人总以为,朕对杨嗣昌恩遇过重,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朕为何独独对杨嗣昌有此恩遇呢?”
崇祯皇帝手里拿着兵部议定奖赏金海镇之功的条陈,在大殿中来回踱步了一阵,却突然转而说起了杨嗣昌。
“皆因杨嗣昌有学有术,肯于实心任事,不光是坐而论道,而且能立说立行。所以他虽然大功未竟,朕不怨他,他终究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到这里,崇祯皇帝突然停顿了下来,又翻开手里的兵部条陈看了一会儿,最后啪得一声将其合上,说道:
“准了!一个杨嗣昌,一个杨振,都是肯实心任事的人,杨嗣昌出师未捷身先死,但他没有辜负朕对他的信重。
“杨振也是一样,当年他在朕的面前,献关外东攻西守之策,尔后开镇金海,立说立行,以区区万人之师,猛攻清虏后方不止。
“时至今日更拿下清虏后方重镇镇江堡城,清虏后方必将永无宁日,也将令清虏从今往后不能西顾。杨振答应朕的,他做到了!
“若是天下武将皆如杨汉卿,清虏何足畏惧,流寇又何愁不能平定?你们兵部这个条陈很好,朕都准了,就叫方一藻到登莱去,就叫杨振把登莱镇也兼起来吧!”
崇祯皇帝说完这些话,仿佛了了一桩大事,将手里的兵部条陈,往躬身伺候着的王承恩一递,转身就要离开。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