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岛的移民船扯上关系。
所以,他们一个个话到嘴边都有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是此乃天灾,绝非人祸。若上天庇佑,他们怎会遭受此祸呢?当年倭寇侵袭我大明东南沿海,多数就是来自九州诸藩,如今天道往还,报应不爽,也是他们合该有此一劫!”
杨振原本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但是,既然这样的局面已经出现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而且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会为此感到有一丝一毫的自责,同时也不允许他麾下的将领们为此感到一丝一毫的自责。
因为此事跟他们的确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对杨振来说,移民瀛洲岛的事情势在必行,而移民过程中出现一些纰漏也在所难免。
而且,九州诸藩既然已经瘟疫流行,那么当初那条不小心进了老鼠的移民船,必然也已经悉数罹难。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条船上的移民,已经为他们的不小心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何通事,你所说的倭奴国九州岛诸藩瘟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瘟疫?因何你们无事?”
杨振虽然大体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依然想进一步确认一下。
而何廷斌显然不疑有它,当下皱眉想了想,回答道:
“瘟疫初发的时候,是从平户城传开的,因为在下充任通事的荷兰商馆起先就在平户城,所以一开始有谣传说是外人不洁所致。
“长崎奉行听信了谣言,将长崎荷兰商馆所有人等,赶到了尚未完工的长崎港出岛租地居住,那个所谓出岛乃是长崎港前人工筑成之小岛,与长崎港仅有一桥相通,出入皆受管制。
“不过倭人长崎奉行此举,却是救了荷兰商馆以及我等一命,瘟疫在长崎广布期间,我等避居四面环海的出岛,断绝了长崎倭人的联系,因此得以幸免。”
何廷斌先是回答了杨振提出的第二个问题,随后才说起了瘟疫的样子。
“我等虽然避居长崎港前的出岛之上,但是与长崎港毕竟隔着一道峡湾而已,即使不用千里镜,长崎港内的情形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据闻瘟疫最初发作之时,染疫者腋下、股下或者颏下忽肿胀如生疙疽,随后食水不能进,高热不下,浑身溃烂而亡,从发病到死既烈且急,十分骇人。
“至今年初,更闻在长崎以外诸藩郡城,又有染疫者咳血不止,一旦吐血如西瓜水,则必死无疑。据荷兰商馆的馆医所说,此病洋夷之国亦有之,名叫鼠疫。”
何廷斌并不清楚杨振因何要问瘟疫的症状,但他还是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杨振等人。
而杨振听了之后,心里也更加确定,何廷斌所说的九州岛瘟疫,就是疙瘩瘟。
至于何廷斌所说的染疫者咳血不止,吐血如西瓜水则立死的症状,杨振更加清楚它的厉害之处。
这个症状的出现,意味着被称为“疙瘩瘟”腺鼠疫,进一步演变转化成了传播率更强致死率更高的肺鼠疫。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瘟疫几乎是无解的,除了物理隔绝之外,根本没有其他有效阻断的办法。
杨振一念及此,马上就开口问道:“你所说的九州岛诸藩的瘟疫,可曾传播到其他的地方去?比如说对马,比如说壹岐,还有什么四国岛诸藩以及北边的本州岛诸藩?”
何廷斌见杨振说起倭奴国的地名一个接一个,完全是一副很熟悉的样子,当下愣了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回答道:
“这个在下属实不知。只知道平户、长崎河边瘟疫爆发以后,一开始能逃的就逃了,再后来,大概去岁十一月起,有消息说幕府下了封锁令,不许九州诸藩片板北渡。